手術室裏,張醫生拿著手術剪小心翼翼的剪切大腦皮層,他已經足夠小心,隻是剪開皮肉,額頭就已經布滿了汗液,不過還好,他剪切的位置盡量避開了重要血管,以至於沒有流出太多的血,可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切開皮肉的第一步,之後的每一步不可能都避開血管,大出血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院長有沒有找到血源。
而外麵,白映雪和白教授的學生都焦急的等在手術室外,在剛剛白教授突發病情的時候就已經第一時間聯係了白映雪,同時,她也知道現在血源緊張的情況。
白映雪別無他法,她第一個想到的是江洛,可自從白教授進入icu之後,她這兩天都沒有看見江洛出現,她失望之餘也隻能去找杜明浩想辦法。
杜明浩得知白映雪有求於他,信誓旦旦的誇下海口:“放心吧,映雪,我會動用我家的所有關係幫老師找到血源,你別擔心”
隻是在他打了幾個電話之後,他垂頭喪氣的回來,腳步略顯沉重,躲避白映雪滿含希望的眼光的時候,白映雪就知道,杜明浩的關係也沒有辦法弄到血源。
白映雪絕望的閉了閉眼,難道,叔叔真的活不過今天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走來盡頭傳來。
因為聲音太突兀,所有人被這個聲音吸引住目光,迎著陽光,一道人影進入他們的視線。
走近一看,是江洛,他喘著粗氣,頭發有些淩亂,手裏正提著一個醫用保溫箱,焦急的往這邊趕來。
而就在這時,手術室的大門從裏麵推開,醫生舉著雙手衝出來,焦急的喊道:“患者大出血,血源到了嗎?“
“到了!“
江洛高喝回應,略過人群,將手裏的保溫箱提到醫生麵前,示意他,血源在這裏。
“太及時了”
“快,把血源帶進去。“
醫生話音剛落,他旁邊的助理接過保溫箱,兩人又匆匆趕回手術室。
手術室的大門再次關閉。
所有人都像靜止了一樣,看著江洛。
氣氛沉默片刻,白映雪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她走到江洛麵前,說道:“你哪裏來的血源?“
此時,其他人也圍了過來,杜明浩忍不住也問道:“我動用家裏所有的關係,都沒找到與老師匹配的血源,你怎麼找到的?“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沒必要告訴你“江洛懶得看他,轉身找到座椅坐了下來,略顯疲憊的靠在牆上喘著粗氣。
來的路上正好堵車,他差點跑斷腿才趕上的。
“你!“杜明浩看江洛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樣子,就氣的牙癢癢,但是,他確實又不能把他如何,這讓他更生氣,隻能恨恨的瞪著他。
“江洛……”白映雪見江洛對她也是愛答不理的模樣,頓覺有些扭捏。
她意識到那天或許真的誤會江洛了,她在原地躊躇半晌,似下定決定一般,走到江洛麵前。
“江洛,謝謝你,我之前可能誤會你了,你別介意。“白映雪知道之前是自己理虧,語氣柔軟下來,隻是身為係花的驕傲讓她即使道歉都帶著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江洛抬起頭,看著麵前依然漂亮的沒話說的白映雪,心裏嗤笑一聲,說實話,他現在覺得,如果白映雪不說話或許會顯得更漂亮。
“你不用謝謝我,我救老師理所當然,不是因為你,你別多想。“
江洛語氣平淡的對白映雪說,就和跟其他同學交談一樣,連個情緒起伏都沒有。
如果是原來的他,在白映雪質問他的時候,或許還會覺得失落,覺得白映雪能這麼不信任他。
可在空間裏做了兩年的試驗,他發現其實沒啥大不了的,人家憑啥非得信任你,不還是你自作多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