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不是不想將皮皮帶到工作地點去,但建築防禦牆的地方每天有大量的塵土和飛沙,偶爾還有大顆的石頭砸下來,這種高空墜石已經傷了好幾個人。
她害怕因為自己的疑神疑鬼讓皮皮受了傷,所以還是將皮皮放在家裏。
勞累一天的身體因為看到兒子不由鬆快不少,皮皮因為林蘭回家高興的撲到了她身上喊著媽媽。
林蘭將用布包著的破舊塑料保鮮盒拿出來,這舊保鮮盒同樣是在城南的市場上淘回來的,因為沒有配套的盒蓋所以隻要兩個積分就能買到。
沒有盒蓋問題不大,林蘭就找了一塊丈夫穿破了的上衣,剪下來一塊方方正正的布包上就能用了。
皮皮倒是什麼都不挑,就算吃蛋白棒也津津有味。
看著皮皮瘦小的模樣林蘭心裏憂心,營養跟不上,孩子就和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的。她丈夫隻要是部隊裏麵發點葷腥都送回來給孩子,但還是杯水車薪。
哎!這該死的末世!
林蘭抱著渾身消瘦的崽崽,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心裏暗暗著急。
“咚咚咚!”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林蘭的思緒。
她將皮皮放在床上,掀開布簾透過用幾塊不規則邊角料釘好的門縫隙看到的是一個不算陌生的女人。
林蘭將門打開疑惑的看向烏雅雅:“你,你不是......”
烏雅雅笑著道:“我可以進去說話嗎?”
林蘭連忙讓開:“快進來快進來,家裏有點小,你別見怪啊!”
林蘭因為丈夫是部隊裏的軍官,所以才有住這別墅的資格,但因為清水灣別墅區的租金都很高昂,所以她和兒子兩人所居住的麵積也才十個平方。
十平方的臥室三個人進去都轉不開,而且她的左右兩邊都是鄰居,所以房間裏兩個窗戶都沒有,黑漆漆的,沒有辦法拉電線,平時都靠著蠟燭來照明。
唯一換氣的方式就是拉開擋在門板上的布簾,通過門板上那些縫隙來進行空氣流通。
其實這樣的生活環境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已經很好了,烏雅雅還記得自己和鄒語剛被安排到睡覺的地方是一個沒有男女之分的地鋪,有的時候還會遇到隔壁男人有意無意的鹹豬手。
床不是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床,也是一張門板,下麵墊了四摞支撐的磚塊,很多人都是這樣的床板,上麵睡人,下麵還有放東西。
床腳和牆的空隙處還放了一隻白色帶蓋的油漆桶用來當做尿壺。
烏雅雅進門後將放在袋子裏提過來的保溫桶拿了過來:“這是今天從公共食堂盛過來的骨頭湯,喝點吧。”
林蘭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
"沒什麼的,要不是雲姐的傷還沒好全,今天就該她自己送過來啦!"烏雅雅笑著說,將保溫桶又推到了林蘭身邊。
“這......”林蘭有些猶豫了,從保溫桶裏散發出來的骨頭鮮香味讓她連連咽著口水,懷裏拿著蛋白棒啃了一半的皮皮也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保溫桶。
“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孩子呀,沒事的,喝吧。”烏雅雅又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