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那裏平複，老板看了他們幾眼，繼續擦拭台麵。
江清原發現他和褚鈺握手了，也沒多想，就輕輕掙開，褚鈺順勢放手。
江清原指著菜單，偏頭問褚鈺：“你看看想吃什麼？”
褚鈺左右打量了一下這個店了，店麵不大，東西倒是多，有奶茶，有炸串，有粉麵，還有鹵味，空氣裏混著各味的香，裝修簡潔，幾個桌子凳子擺著，門口小小的地兒還撐了個傘，擺個桌兒。
褚鈺不知道這家店有什麼好吃的，直接說：“我聽你的，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江清原：“那我點了？”
褚鈺嗯了一聲，江清原就直接跟老板說：“叔！我們要兩杯蜜桃烏龍茶，兩個鴨架，一份鴨脖切了，再給我們拿一份素鹵拚盤。”
老板不多話，就趕緊給他們做，江清原順便拿了個碗，挑一些涼菜，邊跟褚鈺說小話，跟人介紹好吃的：“我跟你說，一般人我不帶他來這個店的，這是老店了，我和管家明他們一堆人從小的時候就在這吃，也不知道它開了多少年，反正我有記憶的時候它就在這裏了。”
“欸？海帶你吃嗎？……哦吃，好的，我夾多點……”
江清原的語氣神態，很像有了好東西要跟人分享炫耀，拉著人一起享受。
褚鈺靜靜地看著，邊聽邊附和，好像能通過隻言片語，想象到，小小的原哥和朋友們一起結伴買吃的。
小短腿時期，會不會連櫃台都扒拉不到？老板是不是還要彎腰來問？
想的東西太多，褚鈺沒忍住笑了下，江清原聽見他笑，有點好奇，手上夾菜的動作沒停，問：“你笑什麼？我剛剛有說錯什麼嘛？”
他想了想，自己也沒說啥啊，就一些家長裏短雞毛蒜皮嘛。
褚鈺一隻胳膊搭在江清原肩膀上，湊近了，垂眸看著江清原的動作，仍是眉眼帶著笑意：“沒事，就是高興啊，原哥帶我來這麼重要的地方，吃這麼好吃的東西。”
這麼說其實也不太對，褚鈺這麼說，江清原有點不好意思了。
褚鈺吃過的好吃東西多了去了，這家店其實也不是特別出眾，隻是他們對這家店有感情了，小時候很難吃到的東西，吃了多年的東西，總是自帶濾鏡。
江清原看了低頭認真弄菜的老板一眼，和褚鈺咬耳朵：“其實也不是絕頂好吃，就是我們吃了很多年，味道又還行，小時候嘛，沒多少零花錢，有錢了就來買，它很物美價廉。在我們眼裏，它就是最好吃的了，我們隻要路過，就會來吃。嗯……我說的好矛盾啊……但是你能懂吧？”
褚鈺點頭，他明白，大概就是初食驚豔，平時難得，心心念念，日久生情。
很多時候，吃的不是味道，是感情。
江清原挑了七七八八，老板的拚盤也搞好了，朝他們問：“要加熱嗎？要什麼辣？蔥香菜都加嗎？”
江清原趕緊說：“微微辣，不要蔥，加熱一下，謝謝。”
老板沉默寡言，得了回複，嗯了一聲就開始操作，江清原看著在盆中的鹵味，口水都快出來了。
說起來，天天待學校裏，真的是很久沒走這麼遠了，也有好久沒吃到這口味道了。
他把夾好涼菜的碗放到台麵上，感慨：“啊，這家店我們真的好愛的，可惜猴子家明他們沒約上，這裏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我們再去看看炸串，它這裏的炸土豆超好吃。”
江清原熱情地給褚鈺介紹這裏的好吃東西，還時不時講他和朋友們來這吃的故事，於是，褚鈺就知道了好多他們的黑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