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龍似驚鴻,冷蛇如巨網。
一道道,一寸寸,在所有人被金磚所吸引的空檔,白色念絲如同有意識的軟體動物。
漸漸將這片地表覆蓋。
如蟒蛇吐信,在所有人陷入狂熱爭奪之時,念絲已然纏繞其四肢。
高空之上,科爾曼轉了轉手腕,微微一笑。
“看一看我學的精不精咯。”手指微微用力,呈爪狀。
幾道絲線瞬間緊繃,牽著線頭終端的人僵直在原地。
科爾曼手指如彈琴般舞動,像是沉浸在某種樂曲中的指揮家。
與此同時,下方原本打的混亂的人群,忽然出現一眾自成一派。
他們整齊劃一,麵露驚恐,手持各種武器,或劈或砍。
不分敵友,隻要在其周身就會被這恐慌之人攻擊。
“你在幹嘛!布魯托!!!”其中一支隊伍的隊長堪堪躲避隊友布魯托的匕首,慌慌張張地怒斥著:“你想造反嗎?”
布魯托,也就是被迫攻擊隊友的男人,整個人比被攻擊的隊長還要害怕,他哆嗦著嘴,顫抖著說道:“不,不,我也不想!但我的身體不聽使喚啊!”
和這句話一起的,還有那刁鑽的匕首,一起攻向那位隊長。
體術欠佳的隊長,根本不是這位‘人偶’的對手,不過三下,便被捅的滿身是傷。
布魯托看著曾經救助過自己的隊長,居然被自己捅成了篩子,不由得麵露悲色。
兩股顫顫,雙眼發白,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驚恐,害怕,愧疚,悔意。
各種情感交織在那張臉上。
但畢竟是腦袋別在腰上過日子的強盜,莫約三分鍾,便緩了過來。
憤怒之色將所有情緒掩蓋。
他環顧四周,雙目通紅,嗓子幹澀又發堵。
咬牙怒吼:“誰!!!”
可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他。
這片戰場已然是屠宰場。
不分敵友,不分階級,除了自己,皆為敵人。
舉起自己的屠刀,砍向身邊最近的一位人。
從一開始滿目皆輩,到後來的熱血上頭,表情猙獰。
砍傷隊友的歉意悄然消失。
留下的隻有熱血迸濺下的獰笑。
瘋狂寫在臉上,所有人正因為莫名其妙的‘控製’,大肆屠殺。
怒罵著,狂笑著。
滿身都是碎肉,可又有誰在乎呢?
腳邊便是親信之人的頭顱,可那些人猶如沒看見一般,滿不在乎地將那絕望的臉踩在腳下。
更有甚者,嫌棄礙事,一腳提到一旁。
而自開始的始作俑者,卻隻是靜靜靠在遠處的樹幹上,麵無表情看著這場鬧劇。
念絲早已消失,科爾曼並沒有釋放念力太久。
一來他對於操作係的念力輸出就是半吊子,勉強能用變化係的念力偽裝一番,簡單的控製一下那些人不夠靈巧的四肢。
二來,詛咒一直侵蝕他的念力,體內的能量根本不夠科爾曼長時間去消耗。
除非用點有趣的玩意去和那兩個詛咒打個商量,緩一緩。
用指甲銼磨了磨指甲,輕輕一吹,科爾曼越發覺得有些無聊。
“啊,早知道多像庫爾亞學一學怎麼支配人的身體好了,嘖。”
站直身體,科爾曼看著遠處的滿目紅,再一次感慨庫爾亞就是個變態。
天才的變態。
那個家夥居然能用操作係的念力偽裝其他幾種念力。
雖然學不到精華,但簡單的控製,這個家夥做得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