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東黎戰神,這四個字就已經足夠讓人欽佩了。
他從見過趙長渡開始,心裏對他就隻有敬佩二字,隻可惜,這樣一個男人,卻被那懷裏的女子拖累成這樣,他今日就算為了顧櫻而死,又怎樣?
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曾知道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誰又知道,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卻在一個女子麵前活得如此卑微可憐呢。
他心底輕蔑的笑了一聲,拔出長劍,白刃泛著凜凜寒光,一步步走向男人。
他知道,如今的趙長渡已是強弩之末。
這一劍,砍下他的頭顱輕而易舉。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趙長渡身中迷香,居然還有力氣與他纏鬥十數回!
差點兒沒將他手中的長劍奪了過去!
寒鱗頭皮發麻的退後數步,被男人那身上強勁的真氣逼得差點兒一口甜腥嘔出。
趙長渡沉沉的喘著粗氣,被那長劍一震,身子麻木的跌坐在血泊中。
他強撐著站起來,走到顧櫻身邊,愛憐的將她抱在懷裏。
寒風呼嘯,雪花簌簌落在枯枝上,男人長睫顫了顫,純白的雪粒混合著鮮血落下,落在顧櫻蒼白的臉頰上。
他疲累不堪,大口大口的呼出一團白氣,隨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胸口像撕裂一般疼痛。
後背上刺了兩把長刀,傷口痛得他難以呼吸。
好在他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長大的,這點兒傷痛,還能忍耐。
他滿頭大汗,血混著淚水,從眼尾溢出。
他僵直的抱著女子坐到荒廟門口,背靠著門框艱難坐下。
休息了一會兒,緩緩垂下眼簾,深情款款的望著懷裏的仍舊昏迷不醒的女子,被鮮血染紅的嘴角輕扯出一個自嘲的笑,“早知如此……該將你直接搶來。”
“你恨也好,罵我也罷。”他幽幽歎氣,輕聲道,“總不叫你我今日這般結局。”
寒鱗撫上自己右臂上的傷口,舔了舔嘴角,對上男人滲出鮮血的眼眶,這樣的意誌力和瘋狂,實在令人驚歎。
隻可憐,這等英雄人物,今日就要隕滅了。
他再次持刀上前。
江隱攔住他,沉下俊臉,“把劍給我。”
寒鱗退後一步,“是。”
江隱毫無懼怕之意,麵無表情的走到趙長渡麵前,居高臨下的看他一眼,隻覺得他即便落魄成這般,還能雲淡風輕,矜貴清冷的攬著顧櫻,實在太讓人心情鬱結。
更何況,他抱著顧櫻的畫麵,真是刺眼極了。
不過,江隱麵上沒有顯露半分,冷笑道,“趙長渡,你輸了。”
趙長渡俊臉鮮血淋漓,大手撫摸著小姑娘枯瘦如柴的臉頰,眼底透著憐惜,他啟唇一笑,倒是笑得坦蕩瀟灑,“嗬,你確定我輸了?”
江隱臉色陰沉,黑如鍋底。
想起顧櫻日日夜夜被這個男人壓在身下,也談不上到底誰輸誰贏。
江隱道,“今日我送你下地府,你也別怪我。”
趙長渡道,“本王不怪你,你勝之不武,將來到了地底下,本王和小丫頭也依舊不會高看你一眼。”
江隱被激得大怒,“今日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好了!趙長渡,你此生最大的錯,就是碰了我的女人!”
趙長渡慵懶的挑起眉梢,“這就是你這麼對她的原因?隻有無能的男人,才會對女人動手,江隱,看來,本王之前還是高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