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看王淵欲言又止,應該是沈冰清又說了什麼刺激到他了。“小淵,你有什麼說就是,我無妨的。”抬手設下隔音屏障。
“能跟我說說前兩位夫君的事嗎?”
昌盛將筆記本蓋合上,放空間,“第一位,你見過了,古微言,大周帝國的大將軍,24歲。”
“那時候,我以為我會和他過一輩子,所以,無論朝中多少人反對我當太女,朝政之事、時局之事有多艱難,我都努力當好太女、保護好自己。”
“然而,造化弄人。國破家何在,城春草木深。當我的視野僅局限於國內的時候,世界地圖告訴我,弱小就要挨打、國弱就沒有話語權,隻有被踐踏的命。”
王淵:“……”
近現代百年的屈辱和心酸就是這個的生動寫照。他懂,下一部劇拍的就是反抗壓迫、覺醒、帶領老百姓建立獨立自主的軍隊、國家,走出一條屬於人民的道路的曆史劇。
“為了能和他長久地在一起,我舍棄了朝朝暮暮,在唐國通知要在國境內修一條通往西域的大道時,我自請去談判,為這條路爭取最大化利益。在去蠻荒的途中,我選定了一個地方,曆時兩年建了一座城。”
談判,曆時十三年談判才加入wto,談判何其艱難?!
“在外出談判的這段時間裏,我為古微言生了一個兒子,跟他姓,繼承古家香火,那時候是想再生一個繼承大統的,隻可惜……”
昌盛很是惋惜,也很是感慨,“我認識了一個人,那個人,我原以為是附近門派的掌門人。後來才發現,他是沈冰清的武術師父,因為我沒有沈冰清的記憶,所以我不認識他。”
“那個人,在我積極爭權當太女、娶副君的時候,回國爭權了。他謀定大局登基稱帝後,想起了昌盛公主,一封國書,直接將我那些年的所有努力打回原形,他封我為後,百萬大軍壓境,鄰國瑟瑟發抖,要求我為蒼生計,遠赴大唐為後。”
“……”心隱隱作痛,昌盛雖然說得簡單,但他明白。百萬大軍過境,也不是某些國家能承受得了的。國內的壓力、國際的壓力,都壓在她身上,她如何能夠反抗?!
這到底是怎樣的深情、執拗、偏執和變態,才會以國家之力去逼迫一個女人!這個男人該死!
“我逃了一年多,最終還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回國接受和親,就隻能看著大周滅亡。我回去了。為了保護古微言,我和他和離了。也為了鉗製那個人,我要求他必須親自來大周迎親,否則抬我的屍體回去。”
“他如約來了。隻是後來我才知道,他為了我,曾自斷一指,一身功力化作烏有,還身染劇毒。大唐國內因為他的一意孤行,在朝局不穩之時執意到大周迎親,更是風雨飄搖……”
昌盛看了眼時間,將王淵眼角的淚水抹去,“以後再講吧,先工作。”
王淵嗯了一聲,抱了抱昌盛,出去了。
他曾夢到過小指被斬斷的場景,那場景血腥、恐怖、高壓,卻又像是夢中夢,明明很恐怖很害怕,卻甘之如飴、心中有信念,也醒不來。仿佛有什麼他極度想要想起,卻怎麼也想不起的事情,隻要他想起來,他就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