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豔傑完全沒想到,當初前夫留下來的爛攤子,眼看著就要收拾幹淨了,結果現在,炸雞店卻要被債主收回去。
沒了炸雞店的話,薛豔傑就沒有固定收入了,雖然可以一口氣拿到6萬元的退款,且除了沈飛那26000元,就沒有其他的債務了。
但,沒了固定收入,她該如何養活自己和女兒啊。
女兒還小,如果薛豔傑去打工的話,不但賺的少了不說,同時也更加沒有時間來照顧女兒了。
突然,章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聲說道:“反了你了,敢罵老子過河拆橋?當初要是沒有老子可憐你們娘倆,你們早踏馬餓死了,這家店,原本就是老子賣給你的,現在老子要收回,完全是合情合理。”
薛豔傑緊皺著眉頭,沉聲說道:“你剛才也說了,這家店是你當初以10萬元的價格賣給我的,現在我已經連本帶利還了你7萬元,眼看著就要還清了,你賣給我的東西,那就是我的了,憑什麼你說收回就收回?”
事實也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賣出去的東西,如同潑出去的水,已經易主了。
然而,薛豔傑想的還是太天真了。
隻見,章郎竟然一臉賴皮相的笑了起來:“不想還是吧?店是你的了是吧?行,沒問題,但你別忘了,這個店麵是我的,我不打算繼續租給你了,你想繼續開炸雞店,那就搬去別處吧,這裏的所有東西你都可以搬走,但要先把剩下的3萬元尾款付給我。”
薛豔傑直接癱在了座位上,憤恨而又無助的說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章郎笑的更開心了,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賤賤的說道:“呦呦呦,這小模樣兒,怪可憐人的。”
薛豔傑的情緒已經有些崩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輩子造了天大的孽,如果不是的話,那麼,為什麼這輩子,老天爺要一次次的折磨她。
她本是一個聰明、能幹、獨立且不服輸的女人,然而,在殘酷的現實麵前,她不得不一次次的低頭。
這次,她又低頭了:“章哥,求你了,大不了我以後再多付給你1萬的利息,好嗎?”
章郎咧嘴一笑,起身走過去,坐在了薛豔傑身邊:“你終於知道該用什麼態度跟哥說話了?這才對嘛,你要是早這麼軟,哥也不是不能給你一條活路。”
薛豔傑低著頭,輕聲問道:“那章哥你,是不是不打算收回炸雞店了?”
章郎搖了搖頭:“那不行,炸雞店我必須收回來,但是你先別急,哥給你指條明路,你可以留下來在哥這裏上班,每個月的工資,哥給你開4000,不少了吧?”
薛豔傑緊握雙拳,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4000塊的工資,在小鎮上,的確不算少了,甚至可以說是很高了。
但是對薛豔傑而言,卻很不公平。
她經營這家店,平均每月營業額都有3萬左右,五成利潤,到手足足有15000元,再減去1800元的店麵租金,淨收入也有13000左右了。
原本,按照這種賺錢速度發展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還完所有的錢,並開始有存款,然後越攢越多。
但章郎正是眼熱炸雞店的長久利潤,所以這次是鐵了心的要把炸雞店收走。
薛豔傑鬥不過他,真要死磕下去,可能連那6萬塊錢都不好要回來。
反倒是現在,章郎給出的這個提議,確實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薛豔傑隻要點頭答應,就可以收回6萬元錢,同時還能有一份每個月4000的工作。
雖然前途渺茫,以前積累的那麼多老顧客也成了給別人做嫁衣,但是至少,薛豔傑和薛玲玲還能有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