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夏美憤怒地朝他大吼:“我說不準去啊!”
場地圭介征愣在原地,要知道平常她雖然經常懟自己,但從沒有一次凶過自己。
加藤夏美心髒抽痛,上手就去扯他的衣服,這種時候多等一會,就會更危險一分。
被扯衣服的場地圭介這才回過神,抓住她要扯開衣服的手,怒道:“你幹什麼?!”
“啪!”
加藤夏美又抬手給了他一巴掌,把人都打懵了。
“你還想逞強到什麼時候?!”
一句話,場地圭介瞳孔驟縮,她看出來了!!!
“明明就被刺穿了啊!那個角度根本不可能躲過去的!”加藤夏美咬著牙說出自己最不想承認的話。
可場地圭介還在嘴硬,捏住她的手更緊了:“逞強?在逞強的是你自己吧?!腦袋被打壞了吧?!”
他不能放手,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
思緒到這,他接住了加藤夏美又想打臉的手,說實話,有這兩巴掌,後腰上的傷口都不是很痛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小赤藤!我耐心有限!”場地圭介猶如炸毛的貓,仿佛下一秒就會給她暴擊。
加藤夏美低下頭:“你才是…想幹什麼啊!”
猛然抬頭的她與場地圭介對上眼睛,那原本明亮的眸此時盈滿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衝刷著臉上的血跡,看上去痛苦且狼狽。
“已經受傷了還逞什麼強啊!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你!你這樣要怎麼給阿姨交代啊?!Mikey他們是為了帶回你才和芭流霸羅開戰的啊!”
一句句話堵的場地圭介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但這次的傷已經和以前小打小鬧受的傷不一樣了,他這次會死!
場地圭介無情甩開她的手,連語氣都是厭煩冷漠的:“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別來阻攔我,不然我連你一起殺掉。”
說完,他就打算從一邊繞過去,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然而,加藤夏美一把抓住他的手,直接反扣右手,給他按倒在車頂,趁他還沒開始反抗,立刻摸出口袋中一早準備好帶有蒙汗藥的棉布,捂上他的嘴。
不到半分鍾,他的掙紮就消失了,渾身無力,眼前模糊,唯一清晰的是聽覺。
“我知道你想殺了稀咲,但不能是現在,場地,我會救你的,一定會救你的!”
加藤夏美鬆開他手,血已經因為他劇烈掙紮滲透衣服,在白色的隊服上尤為突兀。
“千冬,過來幫我!”
鬆野千冬身體一顫,終於緩過神來,從剛才羽宮一虎偷襲開始,他都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這短短兩分鍾發生了太多了。
他帶著恐慌來到加藤夏美身邊,她已經動手將場地圭介衣服全扒了。
線條分明的肌肉即便鬆軟下來也能看出力量,要是換作之前加藤夏美一定是讚不絕口,但現在她隻想救人,小心又迅速地把人翻了個麵。
鮮血從兩指寬的傷口中湧出,就像噴泉,普通棉布按壓傷口根本止不住血。
這場景看得鬆野千冬更慌了,他接過布按著血口,就是堵不住血,顫抖的手都染成血紅色了:“小赤藤為什麼堵不住啊?!場地哥流了好多血啊!明明傷口就這麼小!為什麼……”
他的聲音在打顫,臉上也盡是慌亂,他不明白,就兩分鍾,就隻是平常的群架,場地哥為什麼就會變成這樣?
加藤夏美緊張地渾身冒汗,慌亂解下衣服攤開,拿出隨身帶的手術刀、棉布、剪刀、羊腸線、酒精濕巾等。
整個過程她的手都在抖,她知道場地的傷口看著小,但因為傷到內髒,所以血如泉湧,這種情況不加緊縫補,他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
這要是換作上輩子,對她來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手術罷了,但現在不同,眼前擺的是她必須救的重要至極的人。
一般來說外科醫生是不能給感情好的人做手術的,因為在這過程中會帶有個人感情,手術將會不夠精準,極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