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外,一群人抬頭仰天。
隻見那頂樓,滾滾濃煙飄向天際,火焰在窗台跳躍,像極了惡魔的舞蹈。
大樓下,花垣武道終於緩過來了,同樣仰頭看著上麵,加藤還在上麵,稀咲和半間都上去了……喵喵尒説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突然聽見三穀隆這麼說,剛一轉頭就見他倒了下去,驚恐地伸手去接他:“三穀!三穀你怎麼了?!”
原本沉浸在場地圭介死亡中的羽宮一虎聽到聲音,鬆開抱著屍體的手,急忙轉過來觀察三穀隆的情況。
另一邊由於沒有人阻攔,牧野弓和稀咲鐵太很快就來到了頂樓。
彼時樓道裏已經空無一人,有的是滾滾濃煙和炙熱的溫度,但這都阻止不了他們想救人的心。
牧野弓手裏拿著槍,抵著衣服遮住口鼻,由於跑的太急,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可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伸手握住因高溫而滾燙的金屬把手,灼燒感的刺痛傳來時,他隻能咬緊牙關。
“哢嚓!”
門被打開來,他所看到的並不是能救出人的希望,而是更加濃密的黑煙,以及陡然衝出的金紅火焰。
焰舌舔舐過他的臉頰,他卻不管不顧往前衝。
這時稀咲鐵太也追了上來,看到那洶湧的火焰,他的心更是壓抑得仿佛要停跳了。
“若若!咳咳……”稀咲鐵太一衝進火場就大喊,濃煙就像瘋了一樣鑽進他的咽喉,難言的幹涸、痛苦令他劇烈咳嗽。
前方的牧野弓沒有半分顧及他的意思,直直地穿過濃煙,來到最灼熱的地方,木質的門上有零星的火苗,周遭的濃煙令可視性降低。
牧野弓尋著記憶來到加藤夏美所在的房間,看到燃燒的門,他沒有猶豫,一腳踹了上去,“砰”的一聲,門絲毫沒動,當初為了安全這裏的木門專門換了厚製的,現在又從裏麵反鎖了。
“拿槍開鎖啊!”稀咲鐵太暴躁的聲音傳來,話音未落,他就直接搶過牧野弓手裏的槍,對著門鎖連開幾槍。
“砰砰砰!”
在一聲聲槍響下,門鎖很快就被打掉了。
稀咲鐵太丟下槍,往側邊撤了一步。
牧野弓見狀,又對著門來了一腳。
“砰!”
這一次門開了,目之所及是跳動的火焰,身之所感是極致的炎熱。
稀咲鐵太管不了那麼多,悶頭就往前衝:“若若!我來救你了!”
牧野弓意外的沒有和他一樣衝動,而是轉身回到走廊,一拳敲碎消防櫃的玻璃,拿出裏麵的滅火器。
焦急之中,手臂被玻璃劃破,血剛冒出來不久,就幹涸在手臂上。
就在他拿滅火器的時候,稀咲鐵太在火焰中一遍遍大喊:“若若,聽到沒有!我來救你了!快回答我啊!若若!!!”
斜靠在酒台邊,早已被火焰包裹的人,眉眼顫動了一下,卻沒有動,一滴淚在皸裂的臉上劃過,未落地便消失了。
加藤夏美多想開口讓他跑,讓他別救了,就這樣結束。
但全身麻醉的她連張嘴都不可能,更何況現在的她咽、肺已經被嚴重灼傷,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了。
“為什麼?場地,你為什麼不能再信我一次?!”
她在心中無聲狂吼,身上的灼燒感、刺痛感沒有半分抵得過內心的悲痛。
她明明都那麼努力了!
明明把大家都救下來了!
明明隻要把他們都送到國外一切就結束了!
可……還是失去了一切……
“若若!”
在稀咲鐵太驚恐到極致的呼喊聲中,加藤夏美失去了所有感知,留給她的隻有無盡的痛苦與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