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已經去世了,醫生她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佐野萬次郎盡可能穩住自己的情緒,在一群恐慌的人中清晰地說出這句話。
護士怔愣了一下:“她現在出現顱內出血,需要家屬簽字我們才能做開顱手術,她有其他監護人在嗎?”
所有人相視一眼,都很清楚她現在根本沒有親人在,監護人也是她自己。
“千冬,他是房主,有監護人的權利嗎?”佐野萬次郎大腦飛速運轉。
鬆野千冬一個機靈:“對的,我……我是她的房主,能代替簽字的吧,醫生。”
“不行,你還是個孩子。”護士艱難地拒絕他,她當然看得出來這群孩子很想救人,但醫院擔不起開顱手術的風險,必須要家長簽字才行。
“為什麼不行?不管怎麼樣先救人才是要緊事才對吧?一個簽名有什麼重要的啊?!”場地圭介真的很慌,現在這麼危急的時刻,就算打電話讓家裏人趕過來都要來不及了啊!
“我來簽。”一道雄渾的聲音在他們後方響起,幾人轉頭看去是之前負責開車的大叔。
大叔冷著臉,推開擋路的人,看著護士:“我是她遠房表親,目前的監護人,可以簽字,快點吧。”
護士明顯有所遲疑,但現在救人要緊,她也顧不上懷疑男人身份的真實身份,拿出了病危通知書和擔保書。
大叔毫不猶豫都簽了,手極其穩當,末了遞還回去後又向護士鞠了一躬:“非常抱歉給您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但還是拜托你一定要把她救回來,沒了她我們都活不了,她真的很重要,拜托了。”
護士連道當然,立刻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內,加藤夏美躺在手術台上,邊上圍著五六個醫生,鮮紅的血跡已經染滿了手術台,他們正在處理腹腔出血問題。
剛才護士隻是挑了最可能致命的傷來說,而實際上加藤夏美現在身上可以說是體無完膚了:兩根肋骨斷裂、右手手骨骨折、腦震蕩加顱內出血……
“有人做擔保了,可以進行開顱手術。”護士看著嚴肅認真的醫生們。
醫生們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都低著頭專心對付腹腔出血問題。
護士知道他們都聽到了,放在手中的簽名紙,開始目不轉睛地看著機器數據,這台手術難度絕對不小,要想救回來,需要每一個人的努力。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所有人都不安地等待著,期間有過一次護士出來告訴他們庫存血袋不足,但又需要繼續輸血的情況。
這次是龍宮寺堅站了出來,笑道:“看來她給我的血還得還給她啊。”
雖然在笑,但眾人都知道他的內心是沉重的,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都束手無策,隻能幹等著出結果。
終於“手術中”的紅燈熄滅了,所有人都盯緊了手術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很快門打開了,走出幾位醫生,他們看著緊張的孩子們,為首的一個兩鬢微白的男人兩眼一彎:“手術成功,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接下來住院治療就好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沒了支撐的花垣武道與鬆野千冬頓時癱倒在地,痛哭流涕。太好了,太好了,這次沒有人出事!!!
牆角處,聽到加藤夏美已經沒事的稀咲鐵太將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攥著手機的手心早已布滿汗水,好在沒事啊。
他停頓了有一會,才起步離開醫院。
大廳等待的半間修二再度看了眼手機的顯示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早上6點32分了,過去了6個多小時了,人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真是的,到底是怎麼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啊,明明當時都綁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