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鬼魂臉色驀然一僵。
她脖子僵硬地緩緩扭過頭，入目是林蘇那張冷淡的臉。
她站在那，月光傾瀉而下，灑在她頭頂，像是為她披了一層聖潔的輕紗。
青青鬼魂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林蘇身形一閃，退到旁邊。
“你幹什麼？”她皺著眉，眉梢眼角都是不耐。
青青鬼魂：“大師，我，我不想現在就魂飛魄散。”
林蘇不疾不徐道：“你不會魂飛魄散。”
“啊？”青青鬼魂張著嘴，一臉不解。
她不會魂飛魄散？
她明明看到鬼老大的下場是魂飛魄散。
林蘇解釋：“你們害死那麼多人，隻有先去十八層地獄受刑，才能投胎。”
十八層地獄受刑？投胎？
青青鬼魂腦中猛地浮現一個略顯荒唐的想法。
那扇黑色的門，不是讓鬼魂魂飛魄散的門，而是通往十八層地獄的門？
“大師，那扇黑色的門，是地獄之門？”
林蘇嗯了一聲。
青青鬼魂：果然！
她對著林蘇的位置重重磕頭，站起身，聲音平淡：“大師，我願意去十八層地獄恕罪。”
對此，林蘇表示很欣慰。
連帶對青青鬼魂的動作也溫柔不少。
臨消失在地獄之門前，青青鬼魂紅著眼眶大喊：“大師，要是有來生，我一定當牛做馬報答你！”
林蘇挑眉，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先不說她去十八層地獄受刑要受好幾十年才能投胎，就憑每隻鬼魂投胎前都必須要喝的孟婆湯，她都不會記得自己。
送走所有需要去地獄受刑的鬼魂，林蘇揮手，黑色之門消失無蹤。
她回過頭，走到小鈴鐺鬼魂麵前，蹲下，“小鈴鐺，要去投胎嗎？”
小鈴鐺鬼魂點了點頭。
林蘇張開手，示意小鈴鐺把小女孩鬼魂給她，“把她給我。”
小鈴鐺鬼魂：“大師，妹妹不跟我一起嗎？”
林蘇解釋：“她缺了兩魂，我要找到兩魂才能送她去冥界投胎。”
要是現在就送小女孩鬼魂去投胎，生出來也會癡傻。
讓一個癡傻的人生出來，那就不是做好事，而是害人了。
小鈴鐺鬼魂低頭思考了一會兒，重新抬起頭，“大師，我想留下來等妹妹的兩魂找齊，再跟她一起投胎。”
說完，她像是害怕林蘇不答應一樣，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嗎大師姐姐？”
林蘇低低歎了口氣，點頭答應，“可以。”
“謝謝大師姐姐！”小鈴鐺鬼魂高興地歡呼。
歡呼過後，小鈴鐺鬼魂問：“大師姐姐，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林蘇：“去小區門口等人。”
“等人？等誰呀？”
林蘇解釋：“我三師叔。”
三師叔？
小鈴鐺鬼魂了然地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她抱著小女孩鬼魂，亦步亦趨跟在林蘇身後。
附近都是老小區，上年紀的人睡得早，一到淩晨，街上別說人了，連野貓野狗都沒有。
林蘇找了個台階坐下，小鈴鐺鬼魂抱著小女孩鬼魂也坐在旁邊。
林蘇忽然問：“她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