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白熙駿也大概看明白。

不論問什麼,就算竹嬸很心裏不願意回答,她也會老實說實話。

他問:“所以你才會把用作花容引的玫瑰鼠血換成處子之血?”

竹嬸不屑地說:“當然!要不你以為我怎麼能有如今年輕美貌?!”

原本的花容酒,隻有簡單的駐顏美容效果。

可改良的花容酒,卻有返老還童的神奇功效!

兩者相比,她當然會選擇後者!

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能抵抗改良過的花容酒的魅力!

她是,白夫人也是!

白夫人看了看一臉不屑的竹嬸,又看向白熙駿,眼中閃過一抹茫然,“熙駿,處子之血是······”

“母親,處子——”白熙駿剛想解釋,竹嬸已經先他一步開口:“處子之血當然就是處女的血液!”

說完,她還譏諷地說:“夫人,你活了這麼大年紀,不至於這麼單純吧?”

白夫人心一沉。

她確實明白處子之血是什麼東西,但她心裏還抱有一絲期待,期待並不像她想的那麼殘忍。

可結果卻是······

白夫人眼底盡是失望,“我待你不薄,你的所作所為,太讓我失望了!”

竹嬸苦著一張臉搖頭,“夫人,你聽我解釋,這些話非我本意。”

下一秒,她又譏諷地說:“夫人,你口口聲聲說待我不薄,可這些都是我用自由換的!”

“要不是我,這麼多年,白氏怎麼可能繼續偏安一隅地躲起來?要不是我,你們早就被發現了!”

“所以不是你待我不薄,是我待你們整個白氏不薄!我才是你們整個白氏的恩人!”

竹嬸劈裏啪啦一陣輸出,聽到白夫人臉色慘白,身形搖晃。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竹嬸對自己竟然有這麼多的埋怨。

可她每次來,都隻會對自己和白氏表達感激。

她以為,竹嬸是真心感激她和白氏,還曾為此欣喜不已,覺得沒有愧對何若君臨終前的囑托。

可現在告訴她,何敏竹就是何若君,還對自己有這麼多的怨懟。

白夫人越想心髒越難受,隻覺一腔情誼全都喂了狗。

她身形顫了顫,朝後退了兩步。

白熙駿眼疾手快上前,扶住白夫人,叮囑道:“母親小心!”

白夫人歎著氣點了點頭。

在真言符的威力下,不論問什麼,竹嬸都老實回答。

一開始,竹嬸還會反抗,回答的時候表情還很糾結,可到最後,發覺自己根本抵抗不了,她索性開始擺爛,聽之任之。

聽完她的回答,不論是白熙駿還是白夫人,抑或是一直沒說話的白永福,都震驚的說不出話。

在白氏的庇護下,竹嬸竟然做了那麼多的壞事!

而這一切,要不是林蘇的出現,他們根本一無所知。

想到那麼多壞事帶來的果報,三人隻覺後背發涼。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真相浮出水麵,白熙駿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歸於平靜。

他頓了頓,回過頭,朝林蘇抱了下拳,鄭重其事地說:“林道長,今天的事,多謝你了!”

他這句謝謝,完全出自真心。

要不是林蘇,他和母親,乃至整個白氏,都還會被竹嬸蒙在鼓裏,無形中成為她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