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女人抿了抿唇，逼退眼中的淚意。
下一秒，她的淚水如注，再也控製不了。
客廳之中，擺放著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顏如花。
照片前設了香案，裏麵的香還正在燃。
看樣子，這香是不久前才插上的。
忽然，身後的門“咯吱”一聲，一道低沉的腳步聲傳來。
鬼臉女人回過頭，對上一張虛弱憔悴的臉。
是她的好友！
在她以往的記憶中，好友從來沒有這麼憔悴的樣子！
可現在，她頭發糟亂，雙眼無神，行走起來腳步虛浮，看起來飽受摧殘。
鬼臉女人心糾成一團的疼，她伸出手，情不自禁開口：“雲雲······”
可她現在是鬼魂，正常人不僅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好友從她魂體上穿過。
何雲走到香案前，點了三炷香，朝照片鞠了三下躬，將香插入香爐。
她跪在地上，燒了些紙錢。
火光中，她眼中閃動著細碎晶瑩。
那是眼淚。
“蔓蔓，你在那邊要好好的，要是缺什麼了，盡管來找我。”
“蔓蔓，都這麼久了，你怎麼沒來看過我一次呢？”
“蔓蔓，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你有空的時候，能來看看我。”
“蔓蔓······”
說到最後，何雲已經泣不成聲。
她跪坐在地上，肩膀小幅度抖動，眼淚蜿蜒從臉頰滾落到木地板上。
鬼臉女人也已經淚流滿麵。
“雲雲······”
“對不起雲雲，是
我讓你難過了。”
忽然，鬼臉女人眼瞳一縮，大喊：“雲雲！”
何雲身後，一道黑影緩步朝她靠近。
離得近了，鬼臉女人看清黑影的臉，是個男人，很瘦，眼窩凹陷，一雙突出的眼睛裏閃著貪婪的精光。
他在小區蹲點了好久，才確定這個目標。
有錢、獨居、又是年輕女性。
這種人最好下手，也最容易成功。
沉浸在悲痛中的何雲絲毫沒發現靠近的男人。
她還在小聲抽泣。
鬼臉女人飄到何雲身後，張開雙臂。
可她忘了，她是鬼魂，根本無法替何雲擋住黑影的攻擊。
“噗嗤—”
刀子沒入肉裏的聲音傳來。
何雲疼的臉都白了。
“不！雲雲！”鬼臉女人大喊。
一擊即中，男人眼裏閃動著瘋狂光芒，他快速抽出刀子，血噴湧而出，濺了他一褲腿。
這點小事，絲毫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他在意的是錢。
他粗魯的一把揪住何雲頭發，問：“說！你的銀行卡密碼是什麼！”
何雲茫然的看著屋頂，眸光開始一點點渙散。
蔓蔓，我能來找你了。
男人“啪”的甩了何雲一巴掌。
這一巴掌，他用了十足的力，十分響亮。
何雲臉頰很快高高腫起一道明顯的巴掌印。
“別裝死！快點說你銀行卡密碼是什麼！還有你的錢，都藏到哪裏了？！”
何雲什麼反應都沒有，宛如無法說話的破敗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