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啊,這種毒雖不致命。但足夠折磨人啊,待藥下去,解了體內餘毒,便不會如此難受了。”
秦寒因眉頭緊皺,一雙眼冷的好似寒冬臘月的冰。
“可有法子緩解?”
“這……老夫這便去煎藥,這期間,還要靠沈姑娘自己熬下去。”
“並沒有讓她疼痛緩解的法子?”
府醫搖頭,唯恐火燒到自己身上,麻溜的轉身離去。
“唔……”沈清絮身子蜷縮成一團,疼得在榻上直打滾,她額上冷汗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
“你……為何會中毒?”
到了此刻,虧得他還能一本正經的問出這樣的話。
沈清絮哪兒還能開口回答呢?
她疼得腦袋都要炸裂了。
“你看你,好好的將軍府大小姐不當,非跑這秦王府來受罪,現在好了?想必這樣一來,你也能收斂一些。”
太疼了。
偏偏這人訓她的話自己都聽到了。
沈清絮心中一陣委屈,身上又疼又難受,她眼眶也跟著灼熱起來……
她哭了。
秦寒因愣愣看著。
女子嘴唇天生嫣紅,一張臉未施粉黛,卻有獨天傲氣,黑睫濃長,麵若桃花。
她急促的喘著氣,渾身上下都在顫抖不已。
淚水自閉著的眼角滾落,打濕睫毛,一張臉濕漉漉的,因為忍著疼,她渾身衣裳都被冷汗打濕,好似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秦寒因忽覺得難耐,他將自己的手拿開,正要起身離開,可榻上的人突然又有了反應,她伸手緊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鬆手。”
沈清絮淚眼模糊的嘟囔:“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秦寒因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本受著疼痛的人,但手勁兒卻很大。
“求你了……”沈清絮低低嗚咽著,“別走,別丟下我。”
秦寒因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妥協之人,但此刻看著這女子淚眼模糊的樣子,他忽然間就心軟了。
罷了,他家隻隻日後長成,也會是個大姑娘,當是給隻隻積德。
秦寒因重新坐下,任由這個人攥著自己的衣角,痛的嗚咽,也斷斷續續的說著胡話。
她喊疼時嗓音輕顫……
府醫煎好藥回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麵,大公子滿臉不耐的盯著榻上的人。
“你來了,正好,將她弄開。”
府醫端著藥碗,有些難為情,他要怎麼弄開。
“大公子,此等事還需你親自來。”
秦寒因氣的臉色都變了。
那教養極好,從不將任何瑣事放在心上的人,此刻卻生氣了……
“藥好了。”
府醫開口,端著藥碗走近,這句話正好讓秦寒因轉移了注意力。
沈清絮這廝不識好歹,拿他衣袖當鼻涕帕使!
那風光霽月的大公子,何事如此狼狽過?
上好的月白錦袍也被這人攥皺。
“喂她喝下?”
他喂?
秦寒因森冷一笑:“難不成我喂?”
府醫:“我來我來。”
“她……當真有那麼疼?”
府醫道:“可不是。這蝕骨散也不知何人所下。此等毒雖不會要人性命,但毒素會侵入中毒者每寸骨頭,毒發事疼痛難忍,如利劍砍下,渾身骨頭盡數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