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啊,他身上這些傷都是皮外傷,我用了最好的藥替你治傷,可這些傷口為何就是不見好呢……”
月娘聽著吱吱一邊不停地搗鼓自己的一些草藥,一邊小聲嘀咕著。
她笑著上前:“小郡主,你說什麼呢?”
隻隻看向月娘,小眉頭皺著,顯然十分不解。
“月姑姑,情況是這樣的。有個病人,他受了很嚴重的皮外傷,我替他治療用了很好的藥,他那些傷口塗上藥之後,看似好了,可過了一夜,第二日傷口又會複發,反反複複,我從未質疑過自己的醫術,但他這傷卻令我頭疼。”
月娘聞言笑了,在他的認知中,小郡主小小年紀天資聰慧,機敏可愛,醫術能達到如此境界,早已使華佗再世。
“我的小郡主啊,你還小,別太為難自己,即使治不好的病人,不如叫二公子試試?”
隻隻想到了那天夜裏三哥哥鬼鬼祟祟的樣子!
有鬼!
原先隻是每日晨時去給許昌換一次藥,但今日她卻連著去了三次。
第三次的時候,那些傷口哪還需要換藥,隻隻便坐在柴房門檻上,小手托著下巴盯著破榻上的人。
“許家哥哥,你這些傷究竟是什麼情況?我已經猜到了,你還是實話實說吧,你說了我才能替你主持公道啊!”
許昌臉上神色有些茫然,片刻後像是恍然大悟,他默默盯著隻隻看了片刻,隨即垂下了腦袋。
“郡主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現如今隻是想保命而已。”
“如此說來,是府中有人威脅到你的生命了?”
許昌將自己的腦袋埋得更低,他嗓音有些沙啞:“我那日鬼迷心竅,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現如今遭到這些報應都是我應得的,可現在我隻想知道外界情況如何,我家中尚有父母,他二人想必十分擔心我。”
“郡主若是無聊閑著,想找人聊聊,不妨將外麵的事情說與我聽聽吧。”
隻隻也不會強迫他親口說出來,畢竟自己隻要用心境一照便能知道如何。
“好吧。”她烏黑清澈的大眼睛盯著許昌,同他說了外界的事。
許昌失蹤整整四日,這四日許父許母發了瘋般的到處派人尋他。
但無奈,卻還是未能找到。
許父今日早朝還在朝堂上提起,言語見皆是心酸,幾乎是老淚縱橫,看的所有人跟著歎息。
但那又如何?
好端端一個人又不是三歲小孩,現如今一夜間消失不見,又有誰能找到,誰又知道他究竟去了何處呢?
許昌臉上表情略有些痛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雖還是頑童年紀,但從小便性子成熟,很有擔當,記事起,自己能解決的事情便自己解決,幾乎很少給家中添麻煩。
可現在……
許昌想到了父母二人兩鬢斑白的樣子,想到了他二人焦急地坐在膳桌上等著自己回家的日子。
他越想越心急,越想越痛苦,心口隱約有一團旺盛的火苗快速燃燒起來!
——傻孩子,你怎麼還不起來反抗你堂堂七尺男兒被囚禁於此當真甘心?
——許昌,你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可此刻,你的父母想你快想瘋了!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