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鄧布利多的長胡子隨著下頜的咀嚼動作一上一下,單從平靜的表情來看,味蕾似乎沒有遭到異味攻擊。
斯內普垂眸看著又不安分鑽出來乘涼的手,掖了掖被角重新蓋住,“髒器受損還需要一些時間恢複。”
“你認為需要多久?西弗勒斯,外界對這件事的評價不像我們的學生所以為的那樣單純,他們很難不把歐根妮的持續缺席與前些天的事件掛鉤,時間拖得再久一些,我想就該有人站出來說——
她在已經失去保護能力的地方求學時不幸身亡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在報紙上還會收獲幾個失散多年,幾乎沒有血緣關係的遠房親戚。”
鄧布利多踱著步走近書桌,手剛搭上桌麵,被一道小小的紫色電弧咬了一口,接著又一口!電弧像一隻憤怒的小狗,從靜置的魔杖上竄出,追著同一根手指頭啃。
“很有活力。”鄧布利多被魔杖打斷後這樣評價道。
斯內普撇撇嘴,在魔杖上安撫性地拍了兩下,電弧聽話地縮回木紋之中,被他揣進自己的魔法袍裏。
“我非常願意相信你的智慧能完美處理好那些事情,校長,對我而言,我必須保證不會有任何永久性的傷害發生,昏睡對加快恢複以及減免痛苦有著必要的存在價值。
這一點我在製作應急預案時已經納入了考量,因此在緩和劑的基礎上,配置了足量的月長石,您明白我的意思。”
鄧布利多推了下眼鏡,因為它快從鼻子上滑下來了,“月長石,噢,是的我明白,不可逆轉的沉睡,使用最好的振奮藥劑也無法將其喚醒。我該慶幸已經上了年紀的頭腦還沒有放棄快一百年前學過的知識嗎?它還是像以前一樣好用,而且越裝越多,各種各樣的知識和煩惱。
看樣子米勒娃得替我去倫敦跑一趟了,記得你說會把複方湯劑準備好,我很期待米勒娃的頭發加進去以後它會變成什麼顏色。”
“嗯, 7小時內必須重新服用,不是12小時,因為它在製作過程中被凍上了。”斯內普依然垂著眼,“博格特這件事完全是由於我的失職,如果我能夠更仔細地檢查,她不會陷入危險——”
鄧布利多的視線越過眼鏡上緣的銀絲,溫和地落在斯內普因悄悄攥緊而發白的指關節上,“我認為沒有任何一個頭腦正常的巫師會使用防禦咒堵塞自己的馬桶,而其他區域已經像個碉堡了,門上那條蛇也挺不錯。”
貓頭鷹踩在站架上發出一點響動,一段時間內再沒有別的聲音。
鄧布利多俯身對著桌上小鏡子照他的全白胡子,“想想也不全是壞事,我好久沒有教授變形課,挺懷念課堂上那種活潑歡快的氛圍的,年輕真好。”
斯內普不予苟同,“放眼全校,大概隻有你一人能在期末複習課上體會到——活潑?恕我多嘴,請不要因為太過享受課堂氛圍,忘記嚴格遵照米勒娃為參加OWLs和NEWTs的學生精製定的高壓複習計劃。”
鄧布利多在整理他的長胡子,好像打理完畢看起來會顯年輕些,“如果真那麼做了,等米勒娃回來我的的臉一定會被撓花,她變成虎斑貓時爪子相當鋒利,謝謝你的善意提醒。”
“你怎麼看待那隻博格特?”斯內普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