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風刃割破空氣劃出刺耳銳鳴,燭火全滅。
深紅色背景下隻剩礦石的弱光,它們在晶柱裏抱頭逃竄,在牆上投射許多狂亂閃爍的光斑。
用於連通的小鉤像是給大壩打開一條泄洪的細縫,突變不給任何人逃離的機會,崩塌隻在一刹那。
小精靈頂著狂風義無反顧地飛撲向危險的中心,迅速展開魔力旋渦,嚐試帶著男孩幻影移形,利用空間扭曲強行切斷兩人之間爆炸式膨脹的恐怖連接。
密集的刀痕爬滿她的雙臂,淹沒所有希望的陰惻風聲是殺戮的預告。
一滴暗色液體從嘟嘟眉心處穿過,然後是半片耳朵——半圓的大耳朵。
嘟嘟驚駭中想要尖叫,但她隻是無聲地顫抖,緊緊扣住茜茜石膏一樣僵硬的手臂。
風刃挾著物塊掠空而過,它們毀掉水晶瓶,在石牆上砸作一灘。
越來越多的木石和破碎的身體組織在昏暗中隕石般穿透他們的身體向後飛去。
世界的邊緣開始發黑,黑暈向視野中央一波又一波迫近,絕望的聲音開始抽離耳膜。
這是來自名叫泰坦的小精靈的記憶,他被斷裂的琥珀色水晶柱沉沉壓住,晶柱代替他承受了狂暴的風刃。
到此為止了。
地麵猛地下沉,世界在黑暗中倒轉翻滾,他們脫離冥想盆回到現實,卻把裏麵的傷痛和殘破裝在眼睛裏一起帶回來了。
魔法蠟燭的煙霧更濃了,其中稍稍帶有些安神的草藥。
茜茜默然無語。
嘟嘟蜷在她冰冷的懷裏,比毫無生氣的提線木偶多出兩行眼淚。
茜茜緩緩抬頭,“鄧布利多教授此舉真的僅僅意在讓我理解我父親的苦衷嗎?”
斯內普看著她,試圖從自己生平所見過的,非常有限的安撫方式中尋找正確的做法,但最終隻是收回無措的手,輕聲說,“據他所說,是的。”
“他還期望我能夠維持純粹的良善——在目睹他們被割成小塊,撒的滿地滿牆皆是血沫與骨碎的景象以後?”
淺褐色的那雙眼睛裏有什麼珍貴的光彩在悄然逝去,意料之中的結果。
“……” 斯內普不語,鄧布利多不曾花時間了解過他的學生,隻是用對待波特的方式對待她,就好像他們有可能做出相同的選擇似的。
所以他想拒絕這種安排,可她又自己選了。
好吧。
茜茜掐著魔杖上的雕刻花紋,安靜地說道,“他太高看我了。”
某種前所未有的渴求在仇恨的滋養下紮根生長。
“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斯內普輕輕地說,鄧布利多的囑咐已經被丟到腦後,“隻要你想,我完全可以幫你。”
既然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暗麵,承認、了解、並掌控那種變幻莫測、不可毀滅的東西,會是快速提升能力的有效途徑。
“什麼都可以嗎?”茜茜當然知道指的是哪方麵的事。
“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是的。”
“那麼,架子上所有帶筆記的書?”她原先隻是對這些書帶有學術方麵的渴望。
“小事。”
“神鋒無影。”對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