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我哥哥喜歡,是舉人家的姑娘也好,是賣油郎家的姑娘也行。”
茴香說完以後,常相宜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反而撂下了這樣一句話。
雖說她和兄長兩個人在家中經常因為一些小事而打鬧。
但是常相宜也清楚,感情這回事嘛,還是要當事人彼此心悅對方才能過下去,何況人家姑娘家也沒做出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
“算了算了,這事兒我就當我不知道吧,反正我哥知道了,除了難堪也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情緒,我就當今日心情好,大慈大悲的放過他好了。”
常相宜歎了口氣,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自從過完年,家中便忙著替自己哥哥準備科舉的事情。
常家大哥讀書十年,不說有著頭懸梁錐刺股那樣的刻苦,但也是寒來暑往從不懈怠。
常相宜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在臨近關口的時候讓家裏人發生爭吵。
索性她便轉移話題道:“說起這個,二月科考,估摸著沒有那麼多的學子有時間到雙喜你家買東西吃了。
秀才雖然是每年一次,但是今年開了恩考,有不少學子得前往京城或者府城去,舉人和進士都是八月份,為了提前適應考場,大部分人都得提前出發。”
尤其是那些考上舉人功名的,京城路途遙遠,過完年就得背上行囊出發了。
雙喜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讓常相宜這麼一提醒,雙喜也有些麵目凝重的點點頭。
說起來,自己家把攤子定在了書院門口,雖然說前期靠這些學子們也能賺到不少錢,但畢竟客源不是很多,如今競爭攤子也不少,稱不上艱難,但也不比一開始的時候。
其實開到縣城中心反而更好一點,那些來往的商隊,有權有勢的富商和員外,可都是住在縣城中心。
也不能總靠人家點預定菜過日子呀。
隻不過家裏如今的錢財的確撐不住在縣裏好的地段租一間鋪子。
回到家裏,因為這件事雙喜一直愁眉不展,桃花這段時間因為田大壯夫妻倆已經在縣裏租了院子,所以也不在雙喜家住著了。
為了解決家庭的“財務危機”,反正趙菊芳已經學會了怎麼做炸醬麵,隻要雙喜提前把炸醬弄好,趙菊芳可以從早到晚的在書院門口煮麵。
是以夫妻兩個人都會待到書院的學子下午散學才會離開。
所以家中現在隻有雙喜一個人。
歡喜深吸了一口氣,她總覺得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身邊的每個熟悉的人都逐漸和記憶中的不一樣了。
大家隨著年齡的增長都開始有了自己的煩惱和小秘密。
就如同今日茴香說的那番話,關於常相宜哥哥未來妻子的選擇,即便是一向大大咧咧的常相宜,也開始學會了轉移話題。
而且按照茴香的說法,身份階級的鴻溝的確難以逾越。
像話本裏那樣,兩個人擁有著巨大的身份差距,最後還可以排除萬難的在一起,大部分都是無法實現的。
在世人眼中,賣油郎的女兒隻能嫁給鐵匠鋪的兒子,七品縣令官員的兒子想要娶一個街邊賣魚的漁女,那便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