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正背對著兩人坐在院子正中央，沒有灶台，她幹脆就在地上挖了個洞下去可以放柴火燒，一口鋁鍋架在洞上，裏頭的燙水正在沸騰。
“你在煮什麼？你這懶婆娘，都多少點了衣服被子曬哪裏了還不去收，鞋子都洗完了我們穿什麼？笨死你算了！”
李母叉腰罵人隨後走近金蓮，一股肉香味勾得她肚子咕嚕嚕的響。
“你到底煮啥子東西？怪香的。”
“好香的肉味，是不是我們家的雞？好啊你，我就知道你肯定偷藏起來了，怎麼可能好好的雞，說喂豬就喂豬了。”
金蓮沒理，自顧自的低頭吃肉，還加快了速度把最後半碗全塞進了嘴裏，把兩邊臉蛋撐得老大。
兩人拿著煤油燈三兩步就走到了金蓮身後，把煤油燈放近一看。
“？？？？”
“！！！！！”
不經常吃豬肉也見過豬跑，那飄在湯水上白花花的碎豬肉，沒瞎的都認識。
“好啊你，你哪來的豬肉？自己一個人躲著偷偷吃了不叫醒我們？毛語琴，我看你……”
乓。
金蓮趕緊咀嚼著嘴裏的肉，反手就把手裏的瓷碗敲在了李倩頭上。
“啊！”
李倩頭硬，碗碎了，頭卻沒有冒血，她捂著腦袋滿臉憤怒。
“你……噗，別胡說八噗……我這是光明正大的噗……”
金蓮對著李倩噴了幾句，嘴裏沒來得及咽下去的豬肉沫子噴到了她臉上。
“啊啊啊啊！惡心，離我遠點！”
李倩受不了金蓮這樣，把帶口水的碎肉沫都掛自己臉上，本來還想生氣的她反倒先尖叫著後退了幾步，放下煤油燈後用手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沫子。
李母一把年紀老油條了，她看著鍋裏的肉，越看越不對勁。
兩隻眼睛望向鍋裏，空洞無神的思考著。
不對……
這是豬肉啊。
誰家舍得給她豬肉吃？
還沒到過年呢，誰家會舍得宰殺豬肉？
“你……”
李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抬手指向金蓮，剛想問的話卡在了嗓子眼怎麼也吐不出來。
金蓮轉頭到另一邊和李母對視上了，她得意的點了點頭。
“你噗……什麼你，不用想了……噗，你想的沒錯。”
嘴裏的肉末渣子也噴了李母一臉，金蓮幹脆不吃了，全吐到了她臉上。
李母一動不動，眼珠子隨著腦子的思考轉了兩圈。
片刻過後，她突然尖叫一聲嗷嗷的衝向了自己的豬圈。
“啊啊啊！毛語琴，你要是動了家裏的豬，我這次一定打死你！一定！！啊啊啊啊！！！”
進了豬圈，雞叫聲沒有了已經在預料之內，但是豬鼾聲也沒了。
李母拿著煤油燈到處照。
沒了沒了沒了……
全都沒了……
她養了一年的三頭大肥豬……
“啊啊啊啊！我的豬！！！！”
慘叫聲從豬圈裏傳出，這次李倩也沒心思整理臉上的口水了，她驚恐的望向豬圈的位置。
“豬咋了？媽！豬咋了！？”
李倩隨後急忙跑進去了，麵對空蕩蕩的圈子，又是一聲慘叫。
“毛語琴，這次我一定要打死你，誰來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