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那裏,怎麼會……”
離開將軍府一個多月,她根本不清楚府裏出了些什麼事。
她現在是蘇冰心,進將軍府沒被老夫人修理已經算是走運,自然沒人會主動和她說府中發生的事。
剛剛回了院子,裏頭一個人都沒有,就連以前和蘇冰心形影不離的丫鬟也不知所蹤。
蘇傾顏根本不關心那個小丫頭死哪裏去了,反正這麼大個人也不會丟了,大概是現在院裏沒人要伺候,被管事的婆子調去哪個院子裏做活了。
她回了院子裏也沒有洗漱休息,而是拿了些點心和傷藥,急急忙忙的往小雜院這裏來。
她可沒忘記玄夜這個可怕的男人,必須要在他知道自己身份之前,讓他放棄心中的仇恨,不然可不得了。
可是現在……
蘇傾顏從自己這個位置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玄夜的傷處。
屋裏的兩人剛剛太過專注,並沒發現她的到來。
也正是如此,讓蘇傾顏看到了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一幕。
“滾!滾!你們滾!”
被人強行扒開褲子,還讓一個女人看到了自己最不堪的地方,玄夜掙紮尖叫,一腳將愣神的蘇將軍踹到一邊,然後慌慌張張的抽起自己的褲子,縮到了床角裏,抱頭痛哭。
“你們都滾,你們都滾,別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蘇將軍也是被突然出現的蘇傾顏嚇得不輕,見玄夜又這麼激動,不好再繼續追問,隻能暫時先出去。
他走出去,關上門,麵色灰暗的看著跪坐在地上的蘇傾顏。
“冰心,你怎麼會來此處?!”
“爹……”
蘇傾顏雙目含淚,有些顫抖的抬頭看過去。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上一世玄夜發瘋折磨自己的模樣。
完了,全完了。
不用去問,她也知道玄夜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府中的下人再厲害也不敢把人傷成這樣。
能在府裏做這種如此變態的事的人,隻有她“自己”!
“爹,他傷成這樣,怎麼……怎麼辦?”
蘇將軍感覺到蘇傾顏的話裏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在外人眼中,玄夜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寄人籬下的“遠房親戚”,說白就是一個任由蘇傾顏踐踏欺辱的下人罷了。
他這個女人,為什麼如此關心?
“什麼怎麼辦?冰心,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反倒是你,應該先回答爹的問題,你為何出現在此處?又為何如此關心阿夜?”
是喜歡裏麵的人?
蘇將軍蹙眉,又觀察了一下蘇傾顏的表情,並沒有發現什麼愛慕之情。
要真喜歡,怎麼會不護著?
那究竟是為什麼呢?
想不通。
“我……我……泫夜怎麼說也是我們家的遠房親戚,按道理,女兒應該叫他一聲表哥,女兒……隻是聽說他被傷得很厲害,所以想趁夜偷偷給他送些吃食和藥膏來。”
蘇傾顏強裝鎮定,小小的扯了個謊,岔開蘇將軍的盤問。
“哦?那以前冰心怎麼不護著,任由那些狗奴才欺負他?”
蘇將軍的懷疑並沒有消失,反而繼續詢問。
蘇傾顏好歹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立馬就想好了回應的話。
她鎮定心神,直勾勾的看向蘇將軍,“爹,以前您不在,二妹她在家……”
說到這,她哽咽著聲音停住,有些話,不說比直接說出來,更能讓人心疼和相信。
停頓一會後,她又開口,“女兒連自己都護不住,怎麼敢在二妹跟前護著表哥,直到今日直到爹爹回來,女兒才敢回家,知道二妹不在,所以才偷偷的帶著東西過來。”
“他……他怎麼說也算是我們的表哥,怎麼……怎麼辦啊現在。”
蘇傾顏的一番話,果然讓蘇將軍放下了心頭的猜忌。
也是,他那個二女兒,雖然自己多年不在家,也是知道是個什麼德行的,隻是從未親眼見識,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
如今看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刁蠻跋扈。
再看眼前這個女兒哭哭啼啼的,他心裏煩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