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緩緩落下,天邊的雲彩染上如血一般的紅霞。
臨海而建的村莊,過著靠海吃海的生活。
為了今年的風調雨順,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
村長大義凜然的在集會上宣講著,在這個會議上,眾位掌管祭祀權的年長者會做出決定,選出今年的海之珍珠。
……
“娘親,今天咱們的收獲真不錯!”女孩開心的拿著魚簍,與之身形相符的魚簍裝著滿滿的漁獲,那是母親特意為她編製的。
“你今天的表現不錯,上回娘親教你的方法,你都有好好記牢,”年輕的母親輕柔的摸了摸女孩柔順的發頂,“今晚娘親給你做好吃的!”
“好耶!”女孩開心的笑了起來,“是什麼好吃的,是像上次的那種燉魚嗎?”
年輕的母親搖搖頭,卻並不給出明確答案:“不,這次不同,你可以期待一下。”
“好——吧!隻要是娘親做的,一定都很好吃。”女孩嘟嘟嘴,將期待留在心間。
在太陽還未完全落下之前,各家將燈火點燃,嫋嫋炊煙升起,映襯著霞光更加朦朧。
年輕的母親在廚房忙活,獨留女孩自己在小院落裏玩耍。
女孩拿著小木棍,抱膝半蹲,在院子的土地上畫畫,口中喃喃,正是母親教導的話。
“釣魚釣魚,心神專一。風雨前後,釣魚時候。雷雨過後,釣魚莫走。雨後放光,釣魚用筐……”
……
一陣嘈雜,打斷孩童的歌謠,哭喊聲響起,將忙活中的婦人驚醒!
年輕的母親慌忙衝出,手中是沾著魚糜的刀具!眼前的一幕,令她目眥欲裂,陳年的舊憶,驟然重現!
舉著刀的年輕母親將村民嗬退,重新奪回女兒,母女緊緊依偎,卻是無比冰冷!
“為什麼?”年輕的母親顫聲質問!
“這是村長與祭司們蒙受啟示的結果。”喵喵尒説
“可是她不符合年齡!”年輕的母親掙紮。
“……”村人不再回答,群起攻之,將女孩搶走!
冰冷的雨點緩緩砸下,倒在泥地的人失神看著天空,水珠滑落,不知是雨還是淚。
“總有一天你會追悔。”漣漪般的聲線清晰的仿佛在耳邊呢喃。
女子冷笑,回想自回來之後遭受的冷遇與排擠,嘲諷道:“嗬!哪有什麼神的啟示,不過是自私的結果!”
努力掙紮著爬起,回到破舊的茅舍,將塵封已久之物找出。
握著手中觸感溫潤的法螺,最後看了一眼村子,尋向記憶中的地方。
每一位“新娘”,在舉行儀式前,都會先被關在此處。
時至深夜,村子裏的人皆已睡去,就連看守的人,都靠著門扉睡著。
年久失修的廟宇輕易被她撬開,溜進屋與女兒無聲的相擁。
用手輕輕點住女兒想要哭訴的聲音,一切都將過去,就讓罪孽,在沉默中消弭!
吹響手中的神秘法螺,然而並沒有聲音發出,但卻有人耳無法洞察的聲波飛速傳遞。
在母女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海神應約而來。
看著熟悉的螭獸與閃爍珠光的硨磲,無聲的眼淚落下,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就讓一切鬧劇就此落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