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伯母再怎麼怒氣上頭,一見兩位穿著製服的保安,聽了‘報警’兩字,立即怕了。
“……有個漂亮女人領我進來的,別報警啊。”紀伯母態度立即軟了,真怕這城裏人欺負她一個大山村婦。
宋小蔓揮手,讓保安退開,“她是我的親人。”她淡淡開口。
在這球場玩的都是非富則貴,保安當然選擇息事寧人,看著雙方的態度,還變臉似的跟紀伯母道歉了一句。
紀伯母也是親眼見識到了什麼叫權貴,什麼叫差別對態。
宋小蔓臉上揚起淡淺的微笑,似乎把剛才那些所有難聽的話都忘了,客客氣氣地招呼著紀伯母,還讓保安給她帶路,讓她到球場門外坐車離開。
紀伯母心理很別扭,又有些難堪,立即明白了,在這城裏,她說的話根本不算話,這地方隨便一個人都比她地位高貴。
宋小蔓站直的腰板,臉色冷淡了下去,看著紀伯母有些唯唯諾諾地跟著保安走遠,側頭與不遠處的周子棋對視一眼,她唇角勾起冷笑。
一時間,唐赫和楚然這兩男人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楚然心裏隻覺得,沒想到宋小蔓這人真是心寬,都被罵地狗血淋頭,這麼羞辱她,竟然不反駁一句,還笑著把人家送走了。
唐赫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她卻先自言自語道,“……被說成了不幹不淨,看來,今晚不找個男人睡一下,還真的虧了。”
宋小蔓臉色麻木,沒有理會他們兩男人,徑自邁腳離開。
唐赫和楚然是下意識地提腳想跟上去,然而這兩男人對視一眼,卻都猶豫了一下,心裏有一種說不清情緒,他們是好兄弟,卻要爭搶似的。
他們誰跟上去都不適合。
兩人同時拿出手機,唐赫讓人在球場門口堵她,必須要拉宋小蔓回唐家,而楚然叫了自己一位紅顏必須跟著宋小蔓,免得她真的幹出什麼事來。
然而當天晚上,宋小蔓沒有回唐家,也沒有理會楚然那位紅顏朋友。
她給Amy打了個電話,直接睡Amy的公寓。
被紀東城的母親這樣當麵的痛罵,她真的不傷心嗎,那一巴掌打得也很疼吧。
農村人手勁大而粗糙,紀伯母是氣急敗壞了一巴掌呼過來,毫不留情,她臉上那紅印子比之前唐老爺子打的更加紅腫,靠近牙齒的唇角還有淤紫。
Amy見了也不由大吃一驚,立即想拉她去醫院瞧瞧,宋小蔓當事人卻不怎麼當一回事,“幹壞事的人,總是會遭到一些報應,被這麼挨兩長輩巴掌,算不了什麼……”說自己困了,隻想趕緊睡一覺。
Amy隻當她瘋言瘋語,瞅著這人臉蛋腫了一小包,實在看不過眼,下去藥店買了一支蘆薈膏給她,也能消炎。
Amy下樓去藥店,宋小蔓就不見外地溜進她浴室裏淋澡,嘩嘩的水聲,一直洗了大半個小時才出來。
宋小蔓裹大圍巾出來,長發濕成一團,Amy一靠近就能感覺到她渾身冒著冷氣,“你淋冷水澡,淋了這麼久,你傻啊。”
宋小蔓還開玩笑道,“聽說淋冷水能強健身體,而且冷水能給臉頰消腫。”
Amy啪嘰一拳頭捶到她後肩膀上。
“鬼扯啊你,誰來月經的時候淋冷水,我看你是存心給自己找虐。”
Amy拿來吹風機,一邊幫她吹那團濕長發,側眸打量她,罵了句,“心裏要是難受,你就說出來,別死憋著長痔瘡。”
宋小蔓死鴨子嘴硬,還揚起一張笑嘻嘻的臉,“我還有好多事沒辦成呢,怎麼可能虐待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