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奶奶說了幾句宋小蔓的壞話。
“她隻是有些頑皮。”唐赫忽然地開口。
“你跟她什麼關係?”
“……我們才是一家人,唐赫,你怎麼能學你爺爺處處維護那個外姓人。”唐老夫人板著臉開口訓話。
唐赫皺眉似乎想說些什麼,而此時,沈憶柔臉色有些著急,連忙說道,“……孩子高燒還沒退,吵著要找爸爸。”
她轉頭跟老夫人說了句,“……藍藍確實比較頑皮,是我沒教好。”
這話,讓所有人微微一怔,隨即覺得,原來唐赫說‘隻是有些頑皮’,隻是說孩子。
想來也是,唐赫眼光這麼高,不可能跟那個蹭吃蹭喝大山來村姑的宋小蔓有什麼關係。
老唐家這邊祖宅地處半山,四周環境綠化宜人,地緣遼闊,高聳的圍牆將整座宅子包圍了起來,錯落有致的修建有五棟別墅。
但唐明遠他們一大家子搬去市中心富人小區,而老宅這邊一直冷清空蕩,這次他們全部搬回來敬佛敬祖先,齋戒七日,空房間多的是,想住多久都可以。
“……估計住著住著就都不走了。”
這幾日,她跟沈憶柔,周子棋,抬頭不見,低頭見,幾個女人各懷心思。
自從唐老夫人回來後,凜然一副當家作主的模樣,連老唐家上下的傭人都被訓了一番,條條框框的規矩,出入見了都要彎腰問好,虛偽地要命。
周末放假沒上班,日落夕陽西下。
唐家那些人在大客廳裏喝茶聊天,宋小蔓憋氣地跑出來花園外麵,夏日的午後,風吹來,多了一陣沁人心脾的舒暢感,她幹脆躺在草坪上,整個人四仰八叉,她抬頭看著一片被霞光染紅的天空。
她一本正經地思考著,天空那朵雲的形狀。
有腳步聲往草坪這邊走來,步伐很沉穩,不需要轉頭,就知道來的人是唐赫。
“……你覺得,那朵雲像不像正在奔跑的兔子,噢,兔子耳朵被風吹沒了。”
她手指著天空一大片形狀古怪的雲朵,徑自懊惱著,夕陽的光輝照映在她清秀的臉龐,似乎整個人多了一層淺薄的金光,她的眼睛很美,清澈明亮,閃爍著一份純粹天真,即使隻有她一個人,她也總能自娛自樂。
唐赫站在她身側,停下腳步,望著她的神情舉動,微微有些出神。
他一直特別喜歡她這樣的性子,她從不懼怕孤獨,精神豐富,總能讓身邊的人都跟著一起快樂起來。
“你幹嘛走出來?”
“要是讓唐奶奶發現,你總是跟我在一起,你可能就要去跪祠堂三天三夜了。”
她有些幸災樂禍地說著。
隨即從草坪爬起來,隨即扭頭,她眼眸都帶著狡黠的笑,很沒良心地說道,“……如果你真的跪祠堂了,我不會心疼你,我也不會偷偷地給你帶吃的……大叔,我建議你最近離我遠點。”喵喵尒説
然而唐赫並沒有後退,他神色平靜,伸手在她的頭發上,撿走了一根枯草。
她見嚇唬他不成,便覺得無趣。
宋小蔓作惡地搖頭晃腦,故意把自己後背、頭發的那些枯枝碎葉,都蹭到唐赫那身名貴的西裝上。
她長發青絲飄動,像個瘋婆子一樣玩鬧。
糊了唐赫一身髒兮兮的枯枝碎葉,讓他隻得皺眉,隨即又氣又好笑。
站在別墅門階處的周子棋看著這處場景。
那邊玩鬧的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唐赫本就長得俊美好看,身材欣長高大,這夕陽之下,他忍俊不禁的臉龐,那眼神透露出無可奈何,輕笑。
他愛她,一個眼神就讓人看懂了。
可惜,站在身前宋小蔓沒看見。
周子棋表情僵硬,嘴角泛起苦笑,她不甘心,可又怎麼樣呢,唐赫他心甘情願。
唐赫與她訂婚隻是作戲,可他愛那個女人卻那麼真實。
滿腔的憤恨不甘,漸漸地冷靜下來,周子棋再去看一下那夕陽西下的餘暉,緩緩地合上眼睛,默地轉身進了屋。
晚餐又是一桌的齋菜,盡管廚子們費盡心思把這素菜做出了許多花樣,宋小蔓依舊是個大俗人,無肉不歡。
她咂吧咂吧幾口扒光了大米飯,就著一大碗蘑菇湯,快速地吃完離桌。
明顯家裏還有一個比她更加挑食的,唐藍藍好不容易退燒了,瞅著小碗裏全是素菜,小主子不願意了,推攘著飯碗不肯吃,哭鬧著要吃炸雞腿。
“……讓廚房給你煮個湯麵好不好?”
“要不熬一些蘑菇粥。”
長輩們輕聲哄著小孩吃飯,唐藍藍孩童尖細的嗓音叫著喊著,‘要吃炸雞腿’,唐老夫人臉色有些難看,開口就讓唐赫給孩子喂飯。
通常唐赫親自喂飯,孩子都願意吃。
唐藍藍已經爬到了唐赫大腿上,“爸爸,爸爸……”這小孩對誰都哭鬧,唯獨喜歡纏著唐赫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