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看著小蒿,咧嘴笑了,“嘿,是這樣的嗎?”
陸星的笑容看在小蒿眼裏,讓他覺得心裏發怯。轉念一想,昨天這人一拳一腳就把他和阿菘打翻在地,掙紮半天才爬起來,挨了拳腳的地方青紫淤血,輕輕觸碰就會發痛,隻怕這拳腳傷得好些天才能好轉。一想到此,小蒿忍不住又氣起來。
“難道不是嗎?我們可沒有打你。”小蒿大聲道。他話裏的“我們”指的是他和阿菘。
陸星一聽,隻覺得眼前這幾個孩子恐怕是無禮亦要攪三分,他也生氣,揚聲又道,“你們沒動手?你們難道不是要搶我的馬嗎?馬是軍中財物,我是為了護住不被搶走才出的手。”
小蒿一聽急道,“我們又沒有搶走!”
陸星剛想反駁“搶不搶走也是你們先動的手”,還沒開口,顧狼笛就踏前一步,向著陸星,同時亦是向著營中眾人說道,“那馬,我們隻不過是想看看,咱們漠北族人原本就愛馬。怎的,馬是你的,旁人就看不得了,話未說清便動手打人,到底是誰的不是多。再者,”這時顧狼笛先是瞥了一眼陸星,然後又轉向李旭,鄭重說道,“據說這漠北大營裏有規矩,外出也罷、巡營也罷,皆需結隊而行,不可單獨行動。”說話說他又轉向陸星,嘴角邊勾起一個淺淺的冷笑,“怎麼你這個軍士這麼不同。”
陸星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隻顧想著尋些野味好償還心願,一時竟然忘記了這一條營規。手中雖然有通行令牌,但那令牌是允許軍卒入夜之後在營中行走,以及出入大營時的手令,憑它亦不能單獨行事。
李旭聽罷,緩緩轉頭看向陸星,說道,“你一個人出營去了?”
陸星沉默著低下了頭,同時低頭的還有幾個營門值守的軍士。
平和的日子過久了,一天一天地“無事發生”,大家都有些鬆懈。
兩邊的話對到如此地步,李旭已經心知發生了些什麼。他麵對前來質問的漠北族人,欠身行了一禮,然後說道,“事情我已知道。這件事裏營中軍士亦有錯處,我自會處置。我在這裏向幾位年幼的郎君致歉了。”說罷李旭又躬身再行了一禮。
不等大人們開口,顧狼笛挺身說道,“處置?怎麼處置?哼,行個禮就想了結?”
李旭微笑,對顧狼笛說道,“有錯,賠禮道歉是應該的。這位小郎君,你待如何?”
顧狼笛抬手一指陸星,大聲道,“他犯了營規,難道不該受罰嗎?”
李旭看向陸星,二人目光相遇,這一瞬間陸星心裏閃過一番念頭,他從李旭的目光中讀到了同樣的想法。
李旭是“空降”到漠北大營裏來的閑散武官,平日裏和軍士們打成一片說笑玩鬧,在營裏他沒主過事。陸星入營時便聽說過,漠北大營的主將長駐廓州,隻偶爾來營中巡查,大營諸事主要是副將阮長知在負責。喵喵尒説
這個阮長知,性格較“軟”,此人擅長處理內部和後勤事務,對外應付,他就不擅長了,遇事能避則避,能躲就躲。
眼下這件事,處置得宜,正能讓李旭在營中豎立權威,往後,這個閑散武官說話會更有份量。
陸星心想:我是錯了,我認,若是能借著我的事讓他可以統禦眾人,也是好事。
不等李旭發話,陸星便站出來說道,“我願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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