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心:“……”。
這還看不出來嗎?
顧狼笛見對方不應,繼續搭訕著道,“我……路過,我……是這草原上部落裏的人。”
這時,感覺對方應該並無敵意的林子心,應道,“我知道。”
顧狼笛忙問,“你怎麼知道的?”
林子心一笑,“你穿著的,該是漠北族的服飾吧。”
“哎……”顧狼笛的表情先是一呆,然後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啊,嘿嘿嘿嘿……”
“你們部落的駐營地是在這附近嗎?”林子心問道。自他入輜重營以來,還從沒看到這附近一帶有人出現。
顧狼笛道,:“也……不在,嗯,有點遠,我……走路過來的。”
答的七零八碎的,林子心卻聽出了話裏的意思,便問道,“走出這麼遠,你還能認得回去的路嗎?”
顧狼笛點頭,“認得的,我知道方向,能回去。”
林子心露出安心的表情,抬頭看了看天色。見他仰頭,顧狼笛也下意識地跟著仰頭。
眼前這個少年人,讓林子心不由想到了陸星。
他應該和他差不多年紀,嗯,或許隻小個一、二歲,真的像是同齡人,一樣的臉帶稚氣,又一樣地在青澀中流露出成熟強悍的氣質。
在林子心恍神的時間,顧狼笛見對方不說話了,他不知道再該怎麼搭話,沒得說,便順手摸出匕首,以匕首做鐮刀,割了牧草喂給身旁的羊吃。m.X520xs.Com
顧狼笛已經把剛才想著的“嚇嚇那穿黑皮的營狗”、“我若打贏了他,就正大光明牽幾隻羊走”都忘了,他的心思完全轉移到了林子心身上。
察覺到顧狼笛一直看著他,林子心以為這孩子是有話想說又怯於開口,便道,“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被問了,顧狼笛索性直言,他盯著林子心的臉,輕聲問道,“你的傷……是怎麼來的?”
“哦,”原來他是想問這個,林子心笑了笑,說道,“小的時候不當心,從山坡上滾落,被樹枝子劃傷,留下了疤。”
不是受人欺負,原來是樹枝子。顧狼笛聽了,心裏有種慶幸感,轉念一想,又道,“一定很疼吧。”
林子心道,“那時候是疼的,流了不少血,好在是皮肉傷,後來就長好了,隻是留下了這疤。”
開始相談,二人便又聊了幾句閑話。林子心已經把羊隻放出來了一段時間,原本該回去的,回想起剛才顧狼笛說的“走得有點遠”,他向顧狼笛道,“你餓不餓,來我那裏吃點東西吧。”
“我不……”顧狼笛剛一開口,咕嚕嚕的腹鳴聲就響起來,他又羞又窘,臉瞬間漲得通紅。
林子心笑了,親切地邀請道,“來吧,來歇歇,我那兒有吃的。”
嘴裏說著不,心裏猶豫著,身體已經行動起來。顧狼笛站起來,吆喝著讓羊群聚攏,又迅速分辨出身上抹著染料的頭羊,他牽起頭羊,隨著林子心往營地的方向走去。
走到營地的後門處,顧狼笛猛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問道,“你那兒,還有很多人在嗎?”
林子心一邊打開拴著木柵欄門的鐵鏈上的鎖,一邊說道,“我在營裏負責照料送來調養的馬匹,此處原本該有三個人,這段時間人手不太夠,就隻得我一個。現在馬匹不多,照顧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