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回電報了嗎?”王永忍不住向旁邊的副將問道。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八次開口詢問了,眼中的焦急難以掩飾。
後者聞言臉皮子微微顫抖,尷尬的回道:“啟稟將軍,還沒有。”
他們昨天這個時候,就向長安發出了求援電報,想讓王文將十五萬大軍分一部分出來支援同官城。隻要做出兩麵夾擊的態勢,就能震懾洋州軍隊,讓其不敢貿然進攻。
隻是他這個“十分正常”的請求發出去卻如同石沉大海,半點響動都聽不到。
王永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口舌幹燥的哀歎道:“唉,等了足足一天一夜,就是皇帝上朝和群臣議事也沒這麼慢吧?怎麼還沒商量好給咱們一個答複。”
其實他心裏已經隱隱有所猜測,恐怕援軍是不會來了。
隻是沒有得到確切答複,總是會有些不死心。
他就如同溺水的人,哪怕看見一株沒有多少浮力的稻草,也會忍不住抓到手裏,妄想能活得一命。
副將在一旁看著年事已高的他,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盡職盡責的勸道:“將軍,家主恐怕是……把咱們拋棄了。您要做什麼戰鬥部署就趕緊安排吧,晚了就來不及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王永聞言自嘲的一笑,“部署?咱們如何部署才能擋住如狼似虎的洋王軍隊?你上午沒看見嗎,本將命令城牆上的野戰炮開火震懾敵軍,可對方的士兵壓根就沒把這零星炮擊當回事,不閃不避,還是該幹啥幹啥。他們不是傻,而是真的悍不畏死啊。”
要是換成以往麵對的世家軍隊,這麼一番炮轟,光炮彈爆炸的聲音就嚇得對方跳進壕溝躲避了。畢竟誰也不敢賭那個被炸中的倒黴蛋不是自己,除非他們一點都不怕死。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後者聽到這不禁渾身發顫,驚慌的問道。
以現在敵我雙方在同官城的兵力對比,真正打起來王家絕對是雞蛋碰石頭,沒有一丁點獲勝的可能。
“唉,事到如今隻能出此下策了。”王永神情淒慘的說道:“你去給雍州各個城池的主將發電報,稱家主若是不肯出兵援救同官城,那老夫便與城池共存亡,獨戰到底。”
他準備把這張老臉豁出去,拉所有將領下水。
雍州除了同官外,還有晉陽、金城、青唐、迪化等重要城鎮,他把“自己被圍,王文見死不救”的消息傳播出去,就是為了讓其他城池主將明白。
王文這個小人連近在咫尺的同官城都不來救,那以後其他城池被圍的時候更加不可能出動援軍了。
唇亡齒寒啊,王永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這樣一來,眾多駐外將領一定會聯合起來給長安城施壓,逼迫王文出兵援助同官。
他就不相信王文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拒絕所有雍州將領的請求,除非王文不想當這個“雍州之主”了。
副將聽到這眼睛逐漸瞪大,亢奮的說道:“這是個好辦法啊,雖然會搞得家主下不來台,但確實能逼他出兵前來救援咱們。”
王永卻是神色悲涼,低聲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要不是被逼到這份上,老夫也舍不下來這張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