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拖著這身肥肉無論如何也跑不過訓練有素的空降旅士兵,與其強行反抗被擊斃,還不如投降先保住一命再說。

畢竟李逸麾下的部隊一般不殺俘虜。

狄傑讓人遞下去一根繩子,把劉富給拽了出來。

他自己則是找了根皮帶把左臂勒住。

這時其他士兵才發現狄傑的異樣,他左手上滿是鮮紅的血液,正汨汨的往下流,染得褲管側麵都變了顏色。

“旅長,您受傷了?”一名空降旅士兵走到跟前關心道。

狄傑看了眼破開一個血洞的手心,臉皮微微一抖,道:“不礙事,被流彈給刮了一下。”

他剛才衝鋒的時候因為腎上腺素飆升,沒有意識到自己受傷多嚴重。

不過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停下衝鋒的腳步,現在衝進劉家指揮部的士兵們有一半多都掛了彩,受傷的不止他一個,狄傑身為旅長有什麼可矯情的。

不過一旁的其他士兵見狀卻是如臨大敵,急忙大喊道:“醫務兵,醫務兵!”

不一會,忙得軍帽都已經丟失的醫務兵趕了過來,急忙給狄傑檢查傷勢。

這一看不要緊,他的心都涼了半截。

這顆貫穿旅長手心的子彈八成是9mm衝鋒槍彈,它造成的血洞直徑接近20mm,甚至能夠通過傷口看見裏麵斷裂的血管。

動脈破了。

他趕緊打開醫療箱,對狄傑傷口做了個簡單消毒,然後迅速止血。

現在雖然是冬季,但益州的氣候依然有些悶熱潮濕,這樣的環境很容易造成傷口感染,所以必須盡快把狄傑送到附近的醫院進行手術,否則這個手不一定能保住。

狄傑聽完了醫務兵的敘述,仿佛重傷的左手不是自己的,臉色不變的開口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讓劉家剩餘軍隊投降,結束這場戰爭,我的傷晚點再說吧。”

後者聽到這嘴唇哆嗦幾下,但看著旅長堅毅執著的表情,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為了拿下益州空降旅死傷的人數已經接近一半,現在確實不能耽誤半分時間。

第三團的部隊還在空降地點被敵軍圍著呢。

狄傑用右手揪住劉富的衣領,麵目猙獰的說道:“立刻命令所有劉家軍隊放下武器,三分鍾內停不了火老子就在你的手上也開個洞。”

劉富看著無視傷口疼痛的狄傑,一臉驚駭欲絕。

要是他受了這麼重的槍傷,早疼得在地上打滾了,哪裏還顧得上勸降敵人。

劉富看著周圍同樣無懼死亡的洋州士兵,忍不住開口問道:“李逸到底給了多少錢,值得你們為他如此賣命?”

如果劉家也擁有這麼悍勇無畏的部隊,那益州將不可能被任何人攻破。

可惜,他沒有。

狄傑聞言冷笑一聲,“陛下給的,你給不起。”

李逸對百姓和士兵們從來都是真心換真心,絕不私藏任何東西。不像世家,有點資本就趕緊捂好,甚至為了點蠅頭小利不惜迫害本就十分艱難的底層貧民。

士為知己者死,李逸給將士們的尊重是世家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劉富聞言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錘頭喪氣的說道:“也罷,這天下終究不是我們世家的。”

隨後他洗幹淨臉,親自到大營東部,阻止了劉家大軍的激烈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