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斯年的一番話,並沒有讓陳師錫服氣。
當場反駁道:“狡辯!你以為拉上侯侍禦,就能抹去自己的罪名?好,就算你是殿前司都虞侯,有權決定廂軍如何訓練,但你用廂軍士卒為你自己的營生牟利,這點卻沒法抵賴吧?”
傅斯年倍感頭疼:這人怎麼還揪住不放了呢?多大仇啊!
今天必須把事說清楚,不然以後將沒完沒了!
轉身向趙佶奏報:“官家,既然陳殿中懷疑我中飽私囊,那麼就必須以賬目來說話了!”
“臣那裏有廂軍出工的詳細賬目,今晚整理後,明日就呈上來。同時臣也想請兵部佐證,出具今年各地廂軍的支出縱覽!”
趙佶本就頭疼,聽到傅斯年的話立即道:“好,無憑無據確實沒法斷定,此事明日再議!陳殿中的彈劾暫時留檔,待有了確鑿的證據再行處置!”
他心裏其實根本不信傅斯年會貪汙。
開玩笑!年哥兒賺錢的手段你們是沒見識過,還用貪墨那點軍需?㊣ωWW.メ伍2⓪メS.С○м҈
廂軍的工資跟禁軍簡直天壤之別。
禁軍管吃管住,月俸一貫錢。
廂軍就看什麼地方的了,好點的能有三百文,窮苦一點的地方,可能隻管點醬菜、鹹鹽之類的生活物資。
不誇張的說,有些地方的廂軍要是不另謀生路,餓也餓死了。
陳師錫好像覺得沒發揮好,被傅斯年巧妙躲過了風頭。
而且也感受到皇帝是偏向傅斯年的。
看這架勢,是巴不得趕緊把自己打發了。
陳師錫氣不過,當著眾人的麵,痛心疾首地大呼:“亂我大宋朝綱者必是此人!官家親近小人、疏遠言官,久必生亂!”
趙佶聞言,眉頭立即擰到一塊,心裏有點煩陳師錫。
默默地想:“你屬瘋狗的呀?逮誰咬誰!這怎麼又扯我身上了?”
好容易把傅斯年盼回來,本以為晚上可以出去放鬆放鬆,誰料立即遇到這麼一檔子事,把趙佶的好心情全攪合了。
下朝以後,趙佶衝傅斯年一甩頭,示意他跟上。
來到花園中,趙佶屏退了內侍,擔憂地問:“年哥兒,你這回孟浪了!陳殿中是出了名的刻板,你雖然是好心,但調動廂軍做營生,也的確壞了規矩!”
傅斯年覺得自己太冤了!
我是為誰呀?宋朝冗兵的問題,後世給總結得透透的,亡國就有這方麵的原因!
誰也想不到,號稱富宋的王朝,到後期居然被軍費給拖垮了財政。
苦著臉道:“我這不想著用自己的方法,解決廂軍積年的問題嘛!官家,我是真憋屈呀!自己出錢出力,還反倒成了罪過!”
趙佶報以理解地苦笑,解釋道:“錢糧其實不是問題的根本!你這是犯忌諱了!”
“本朝對軍隊向來把控嚴格,你想出了好主意,按規矩來說,應該先跟門下省請示!而後具體的實施,則需要另行委派文官去執行!”
“陳師錫名義上參的是你,其實還是打壓武官!”
傅斯年辛苦數月,確實沒給自己牟半分利,有點不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