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伏在馬背上,身體隨著顛簸上下起伏。
踩在馬鐙上,雙腿用力,屁股微微抬起。
實在是太疼了!
長時間騎馬,屁股磨得全是血,出了汗一蟄,那滋味簡直太銷魂。
他都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幾乎已經全都到了極限。
“殿帥,將士們快挺不住了,能否找個地方歇歇腳?”一個都頭請示道。
傅斯年思索片刻,指著一座小山說:
“好,去那座山裏,那裏有水源!”
都頭毫不猶豫地傳達命令,半點不懷疑傅斯年是不是真的知道。
一路上,傅斯年好像開了天眼,哪有敵人攔截,哪裏可以歇腳、有沒有水源,全都預料的分毫不差。
這種技能讓手下的士卒非常佩服,都覺得傅斯年天生就是將種。
武藝可以錘煉,兵法可以學習,但天生的素質不是人人都有。
對危險的直覺,以及超越常人的方向感,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曆史上最鮮明的對比,就是冠軍侯霍去病和飛將軍李廣。
李廣能不能打?那太能了!
不然也不會有那句膾炙人口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比起霍去病,李廣差的就是方向感。
霍去病是人型導航儀,自帶GPS;李廣則是全程網絡連接失敗,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人家那邊都封狼居胥了,李廣還帶著大軍原地畫圈呢。
最後連他自己都覺得社死了,大將軍衛青問責的時候,當場抹脖子自盡。
士兵們看傅斯年就有點霍去病那意思,這種天賦給了他們極大鼓舞,都相信這位少年高官一定能帶他們安全返回。
這座小山的林木還算茂密,潺潺的流水隱約傳來,果然有水源!
幾個都頭立即清點人數,安排營地。
士兵們並沒有立即休息,而是先給馬鬆了肚帶、整理鞍具,之後掏出豆餅喂馬。
戰馬就是他們生命所係,這種情況若是沒了機動力,最後那點逃生的希望都會喪失。
傅斯年靠著一棵鬆樹半臥,腦中不斷處理著收到的信息。
西夏中軍人馬已經全部抵達,各部之間的縫隙幾乎全被填補。
算來算去,隻有西南方向沒完全銜接上,但也需要打穿一隊西夏的步兵。
林衝那營騎兵已經先一步穿過那點,路線都是傅斯年事先計劃好的。
“明日晌午,務必要穿過此處,不然就再無逃生的機會了!”
傅斯年咕噥了一句,靠著樹幹漸漸睡去。
兩天一夜沒合眼了,即便是他的身體也有點支持不住。
士兵們則更疲憊,草草吃了幾口幹糧就紛紛睡去。
兩個時辰後,天色漸漸暗,傅斯年忽然睜開了眼。
叫來哨兵吩咐道:“去吧大夥兒叫醒吧,西夏後衛部隊離我們不遠了!”喵喵尒説
吆喝聲不一會兒就響起,士兵們起身活動著筋骨,又開始為行軍做準備。
所有人都準備完畢,傅斯年開始訓話: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但我希望你們能明白一點,我們不能放鬆!趁著天沒完全黑,我們要通過大峽穀,不然明天早上就會被堵在西夏大軍的包圍圈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