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天悄悄摸過去,用短刃抹了那個暗哨的脖子。
卻不想那個暗哨責任心還挺強,一腳蹬掉了一片瓦。
瓦片掉在院落裏,哪怕雨聲再大,也無法掩蓋那突兀的碎裂聲。
“什麼人?”
一瞬間,大宅裏到處都是腳步聲。
不少護衛同時看到屋頂的三人,開始朝他們投擲暗器。
抽刀撥打渾身,三兄弟同時跳到院落當中,結成個三才陣,互為犄角。
院裏的護衛首領持刀喝道:“什麼人?這麼多護衛也敢往裏闖,膽子不小!”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三人的臉,三兄弟齊齊脫下蓑衣。
看清他們的裝扮,眾護衛不由後退半步,都有些心虛。
飛魚服、繡春刀,錦衣衛的裝束誰不認得?
這些護衛有些是跟隨魏忠賢很久的,但也有不少是花錢雇來的,沒必要為了賺點錢跟錦衣衛作對。
侍衛頭領是魏忠賢的遠房親戚,見狀揮刀一指:“別怕,就三個,做掉一個賞黃金十兩!”
沈連城率先打斷他的話,大喝:“錦衣衛奉旨辦案,阻攔者格殺勿論!”
說罷直取侍衛頭領。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三兄弟官職雖然低,但手底下的功夫卻是真的強,任意拿出一個來,都不比對方首領的武功低。
而且三人的路數各有千秋,長時間在一起配合,完美地形成了互補。
別人隻有三個人,卻是所向披靡,院子裏三、四十護衛,反倒被他們三個殺得節節敗退。
眼看就要見亮了,忽然院門打開,外麵又衝進一群護衛,人數比剛才這批隻多不少。
“壞了,隔壁宅院也是他們的人!老三,封門!”盧臨川迅速做出反應。
沈連城見狀也上去幫忙,二人合力堵住大門,殺散門口的護衛,將大門牢牢拴住。
但這也隻能拖延一時,畢竟衝門是一種選擇,翻牆也是一種選擇。
盧臨川見勢不妙,貼近兩個兄弟急道:
“這麼下去,咱們仨非折在這不可!擒賊先擒王,老二你上樓去拿魏忠賢,我和老三拖住這些侍衛。”
三人會意,一起衝向那棟小樓。
來到樓下,盧臨川和靳小天以手撘梯,沈連城飛身而上,被兩人一抬,身形直奔二樓。
手一撘,用力翻身,人已經穩穩落在二樓。
樓上的侍衛很少,他一路突進,直奔門口有侍衛的房間。
血染魚服,一路過關斬將,一腳踢開房門,隻見裏麵坐著個一身素衣的人。
他頭發花白,背對著門口,聽見動靜緩緩轉過身,用沙啞但尖銳的聲音說道:“看來小皇帝還是不想放過我呀!”
正是曾經權傾朝野的大太監魏忠賢。
沈連城持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道:“快,叫你的人住手!跟我回去複命!”
魏忠賢一點沒在意脖子上的刀,有恃無恐地道:
“殺了我,你不但立不了功,反而有罪!你以為皇帝是想要我的命?錯了!他是想要我的錢!你殺了我,他什麼好處也得不到!”
“遼東等著派餉,關中等著錢賑災,若是不能從我這拿到錢補窟窿,他拿什麼渡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