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裏,沐雲歌目光灼灼,緊盯著喬楓道,“你知道,還有什麼人在飼養海東青嗎?”
聽到她說這些,喬楓臉頰微紅,浮現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羞澀來。
小聲回:“姐姐,還有什麼人飼養海東青,我不知道。
不過當初給你送藥方的那個,就是這隻。”
“師父雖然不常下山,卻自有渠道知曉山下的事情。
後來知道我一直念著你,便連京城這邊的消息,也一並關注了。”
所以,他知道沐雲歌跟楚元戟和離的事情。才會在神醫穀重逢的時候,並沒有再喊她王妃,而是改稱了姐姐。
也知道京城瘟疫蔓延,姐姐的德仁堂被人陷害,遭遇無妄之災的事兒。
隻是關於那藥方……喬楓特意沒提。
故作得意道,“還是我親自訓練出來的呢。
師父教授了熬鷹的法子,我捉了一隻練手,沒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
對此,連他老人家都驚訝得不行,誇我是天才。”
“等回頭我再讓它認認姐姐的氣味,這樣,它便也會聽你的了。”
沐雲歌:“倒也不用。”
海東青認主,靠的可從來都不是什麼氣味,而是它自己的認可程度。
這一點她心中有數。
反倒是喬楓這一番喋喋不休,聽著有點刻意啊。
美目眨動,沒給對方躲閃的機會,沐雲歌直言:“那藥方,也是張天師教給你的嗎?他倒是未卜先知。”
聞言,喬楓麵色一僵。
沒想著欺瞞沐雲歌,躊躇半響,還是垂頭喪氣地老實交代:
“嗯……藥方,並非師父傳授,而是……我偷……偷的。”
因為這個,還狠狠挨了師父一頓罰。
往事不堪回首。
不過一想到,那份藥方最終還是派上了用場,喬楓便開心了。
一臉無所謂道,“不過姐姐放心,師父他心疼我,罰得不重。”
之前便說過了,他連命,都是她的。
那麼一點兒罰,又能算得了什麼?
沐雲歌:“……”這孩子,當真是個實心眼。
一點都不符合皇室中人的基因呢。
正在此時,門口有動靜再次傳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道:“哎喲我說喬楓小公子,你那隻格外顯眼的大鳥,能不能讓它稍微消停低調點兒?
適才又有患者看見了,鬧著非要花銀子買呢,我好不容易才打發走。”
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樣的事情,不止一次了。
伴隨著話語,常湘玉人走了進來。
她也已經不算是外人,有些事情,沐雲歌不會刻意瞞著。
所以對方知曉被安排在德仁堂這位小少年的真實身份,自然不敢怠慢。
雖然乍聽著好像是埋怨,實際上客氣著呢。
說完,又見站在一旁的沐雲歌,常湘玉笑容登時深了幾分,趕緊吩咐跟在身後的於順去倒茶。
“聽藥童說姑娘過來了,怎麼不去屋裏坐著?”
跟著一道過來的,還有衛楠伊。
點頭跟對方打過照顧,沐雲歌才笑著回:“就院子裏頭挺好的,暖和。”
也是自己這邊實在是不方便,不得已才將喬楓安排進了德仁堂。
主打的就是一個大隱隱於市,更好地護著他的周全。
可如今醫館擴展,常大夫眼見著身體已如常人一樣康健的女兒上了手,自己幹脆做起了甩手掌櫃。
故而這裏裏外外的事情,便全都落在了常湘玉頭上。
沐雲歌也有些擔心她會忙不過來,加上對方剛才進門時候的那番話,不由添了幾分擔心道:
“喬楓在這裏如何?可是給你添了什麼麻煩?”
“沒有沒有,姑娘千萬別見外。”
沒有姑娘,就沒有如今的她,更是沒有今時今日的德仁堂。
別說剛才所謂的麻煩,不過就是笑鬧而已,便是真有什麼麻煩,那都不是事兒啊。
常湘玉著急擺手,不過隨即,她又想到了什麼,臉上笑容淡了幾分。
等目光再落到喬楓身上時,就有些異樣了。
連出口的話題,都別的別有深意起來,“其實人挺乖的,倒也用不著我再格外費心呢。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