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駙、公主。”
林奇的目光凝滯在妖駙二字上。
久遠的記憶襲來。
他記得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曾經他還有過一名弟子，名曰方雲。
於仙州界人間修行時收入門下，疏於教導，散入塵煙。
輾轉多年以後，卻在他隱姓埋名假死時候，得知其為了替他報仇，不惜自毀前程，墮為天妖，投身於天妖大宇宙之中。
由此還引發了一係列的變故。
人皇劍，夢幻泡影第一誡全都因此而起。
更是讓林奇第一次接觸到了關於未來的訊息。
可以說當年林奇在人間一時興起收下的三名弟子之中。
方雲雖然與他相處的時間最少，但在這場師徒緣法之中卻並不是可有可無，無關緊要之人。
而且真要說起來的話。
在林奇的弟子之中，他唯獨對方雲多少藏有幾分虧欠之心。
畢竟玉瑤也好，萬騰也罷，甚至就算隻是被他收為記名弟子的王陵。
都或多或少受到過他的照拂、恩澤。
但唯有方雲。
他隻不過是在方雲年少時候給予了一場大夢，引導方雲入了這修行之門。
可更多的，似乎也沒有了。
哪怕當年無雙公子代他走了一遭天妖大宇宙，以無雙姿態，一劍召喚未來，免了方雲一場死劫。
但也就僅此罷了。
甚至後來他二入妖庭祖地，謀奪人皇劍的時候。
也是下意識的遺忘了方雲當時也在那妖庭祖地之中。
此後更是再無聯絡，音訊斷絕。
甚至後來他出入異域，來往諸天。
可以為了月老都去那玄天大宇宙走上一遭，不惜卷入百億年的時空戰場。
又或是一念而起出沒於陰陽大宇宙、三仙大宇宙、葫天大宇宙之中。
但卻從來沒有想過去尋找方雲的下落。
去關心在意方雲是否成功離開了妖庭祖地，擺脫了天妖大宇宙的追殺。
“我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師傅啊。”
林奇輕歎，緩緩合上手中書。
若不是今日他在這書上忽然看到了妖駙、公主的記載。
恐怕他還是會依然下意識的忽視掉方雲這個被自己忽視太久的弟子。
雖然可以推脫於是因為他不想節外生枝，太過幹擾時間線，破壞了當年無雙公子在天妖大宇宙中一劍借未來的時空閉環。
但林奇不得不承認，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之所以會下意識的忽略方雲的存在。
的的確確是因為他不想沾染因果麻煩。
畢竟那時候他也隻是一個小小的金丹罷了。
可那時候的方雲卻牽扯到了時間長河，不死媧皇……
那樣的力量太高端，那時的他的的確確是想避而遠之。
但現在呢。
林奇捫心自問，他是應該早點去尋找方雲的，至少應該主動去確認方雲的生死下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因為一段訊息才忽然從記憶中撿拾起自己這個最被忽視的弟子。
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曾經的弟子忽然以這樣的方式再次闖入他的視線之中。
也許並不是一場令人期待的久別重逢。
恰恰相反。
這或許是一場不幸的開端。
是的。
哪怕林奇並沒能在這隻言片語的記載之中就確認記載中的妖駙就是他的弟子方雲。
但修行到了林奇這般境地。
早已經沒了突然的心血來潮，緬懷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回憶如刀更像是一種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