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一路走來，看似經曆了諸多陰謀算計。”
“但其實不可逆的算計隻有兩次。”
“一次是在空相寺。”
“那時候為師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築基。”
“祂們便以手段，逼得為師不得不將夢幻泡影的升華與演變落在九道先天靈光所化的夢幻泡影九靈之中。”
“此乃至高與天仙大宇宙的合謀，宛如天數大勢，不可逆改。”
“因為不管是至高還是天仙大宇宙都絕對不會允許注定將會練假成真容納諸天萬界，成就新世界的夢幻泡影隻係於為師一人之手。”
“所以此事不可逆。”
“而第二次便是在為師返虛時候。”
“那一次理論上雖可逆，但實際上卻是唯一的選擇。”
林奇歎息，毫無隱瞞，與方雲他們複盤分析著如今的局勢。
這些事情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也已經沒有了保密的意義。
反倒是說出來，乃至於昭告諸天。
也許會是一個更好的辦法。
可以讓那些還疑惑搖擺，不明白這場關係著整個諸天萬界，無盡眾生的至高謀劃到底是怎麼回事的生靈。
明白接下來到底要如何去做。
所以林奇繼續開口，揉碎了，掰細了。
要將自己一直以來與至高的博弈鬥法公諸於世。
“所以，師尊您其實早就知道李師叔他會……”
方雲忍不住問道。
“不錯。”
林奇點點頭。
“當年是我親手渡老七去的夢幻泡影，親手成就的他夢幻泡影九靈之位。”
“他心中所堅守的靈光，別人不知曉，為師又如何不知。”
“當年他舍命出手救我，如今我便還他一次就是了。”
“可是不對啊。”
小阿狸疑惑道。
“若是師公早就知曉李師叔心中執念，那當年何不直接出手渡李師叔所珍惜的那幾位道友進入夢幻泡影。”
“這樣的話，豈不是就可以避免今日之事。”
小阿狸的反問讓林奇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語。
一旁的方雲就連忙嗬斥道，“閉嘴，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份，老實聽著就是了。”
嗬斥完小阿狸。
方雲心中輕歎，知道林奇雖然嘴上說著早就猜到了李七子的想法，但事實上恐怕也是在賭。
賭他自己在李七子心中會比王懷穀他們加起來更加重要。
不然要是林奇真的算無遺策。
當年就不會眼睜睜的漠視王懷穀他們的隕落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像小阿狸剛才問的一樣。
當年要是師尊肯出手拉王懷穀他們一把，今日李七子的背刺也就完全可以避免了。
唉，不對。
就算當年師尊真的救下了王懷穀他們，如今恐怕也不過隻是換個方式，以王懷穀他們為弱點來操控李七子罷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
方雲忽然神情複雜。
意識到了林奇一直以來始終無法真正擺脫至高算計的真正原因了。
除了因為力量不夠之外。
更大的原因還是在於人性二字。
當真是成也靈光，敗也靈光。
當夢幻泡影九靈以人性中勃發的先天靈光而成後。
便注定夢幻泡影九靈留下了人性的弱點。
必然會因此遭遇到來自至高針對這人性弱點的算計。
而林奇自然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