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兒本想說是池家主的。
轉念一想,話又咽了回去。
她腳下站著這一塊地,原本是池公館。
池家的地盤。
依稀記得在現實世界見到池修祉那次,他好像就是跟著池家的人一起活動的。
說不定,池修祉的金主就是池家主那個糟老頭子。
這麼一想,她哪兒還能說出侮辱池家主的話來?
甭管池修祉以色侍人是不是自願的吧,他既然願意雌伏著給池家主當男寵,那就說明他是認可這層身份的。
既如此,她一個外人要是再大言不慚說池家主是糟老頭子,那不等於是在拐彎抹角的罵池修祉眼光不行嗎?
這麼一想,夏寶兒頓時改了話術:“我的意思是說,池家主如今年事已高,再做一些消耗精力的事情不太合適……”
她眼珠子一轉,滿臉無奈地指向夏卿卿,“她剛和池家主好上,為了能討好池家主,肯定是會用盡手段讓池家主樂不思蜀的。”
“狐媚手段總算紂王都頂不住,更別提上了年紀的老男人了,她這般不知節製,我實在是不放心。”
夏卿卿看著她一口一個“老男人”,一口一個“年事已高”,笑意掛在嘴角。
見池修祉麵色不虞,她還主動cue了一把:“修祗,你也覺得我不應該當個霸著池家主的狐媚子嗎?”
頓了下,揣摩著夏寶兒的意思,她又補了句:“她好像在擔心你誒。”
池修祉還以為夏卿卿說的,是夏寶兒擔心他“年事已高”。
沒成想,夏卿卿卻說:“她似乎怕有了我這個狐媚子霸占著池家主,池家主眼裏就隻能看見我這個新歡,再看不見你這個舊愛了。”
池修祉額頭緩緩劃出一個問號。
夏卿卿稱自己是新歡,他還能理解。
她口中的舊愛,又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在說他?
光是想到這裏,池修祉就覺得一陣惡寒。
夏寶兒見他臉色難看,還以為是自己猜中了他的想法,頓時衝夏卿卿投去一個得意而又挑釁的眼神。
而後故作心疼地對池修祉說道:“小哥哥,你別難過,我相信池家主一定不會是見異思遷的人。”
池修祉沒說話,麵無表情看著她。
夏寶兒心頭一跳,本能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不過很快,這點不好的預感就被她給壓了下去。
她都這麼幫池修祉說話了,還有什麼可忐忑的?
這不得迷死他?
池修祉看著夏寶兒不知道自我腦補了什麼,一副仿佛要原地高潮的表情,頓時有種生吞了蒼蠅的膈應感。
他就知道,夏寶兒不是什麼好東西!
從他不受控製答應方玉華接下戀綜起,就知道夏寶兒邪門。
沒想到她居然這麼邪門!
還把他當男寵!
他看起來像是需要以色侍人的樣子嗎?
“夏寶兒是吧?”
他冷靜地開口,在她期待的眼神下,給出一個貼心的建議:“眼珠子不用可以捐掉。”
夏寶兒欣喜的笑容已經掛上了嘴角,聽清他說了什麼,頓時露出委屈的表情:“你是在嘲諷我眼瞎嗎?”
池修祉反問:“我表達的還不夠清楚?”
“你,你怎麼能這樣?”
夏寶兒鼓起腮幫子,像隻氣鼓鼓的小醜魚:“我好心幫你說話,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池修祉嗤了聲,“狼心狗肺再怎麼包裝,也還是遮掩不住內裏散發著腐臭的肮髒。”
“我沒有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本事,所以……”
他扯了下唇角,收回漠然的眼神:“請你別再用你自以為是的假好心,來汙染我……未婚妻的家。”
聽著他一個生硬的轉折,夏寶兒來不及委屈便愣住了,“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