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讓它成為衡量世間所有行為的一杆秤，不論世家子弟亦或者平民，，皆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償還因果。”
“我還想廣收門徒，不論出身，隻要是有仙緣的，一心向道的，都可以在宗門中得到機緣。”
玉澤有幾分愣怔，直直看著他。
他神情有幾分難以置信，嘴唇微張：“靈玄兄，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如今世家勢力遍布整個天下，而你的行為，無疑是同所有人叫板。”
他喃喃道：“不會有人支持你，屆時你靈家會成為眾矢之的，那些人，他們會聯手對付你。”
靈玄燦然一笑：“那又如何？”
“我相信，本不合理的東西就應當消亡。”
“你當真是瘋了。”玉澤語氣有些迷蒙，緩緩收回了眼神，萬千情緒藏在眼底，被擋在漆黑如鴉羽的眼睫之下，“你又是何必呢，你本就是世家子弟，應當享盡了世家帶來的萬千榮華，你才是最不可能會這種事的人啊。”
這話算不上好聽，甚至已經有了點冒犯人的程度。
但靈玄麵上卻沒有半分慍色，隻是篤定地看向玉澤，輕輕問道：“那你呢，玉澤兄，我想做此事，你會幫我嗎？”
“你最擅長各種奇門異術，旁人再腹誹你，我卻知道。”他眼中含著亮光，是不加掩飾的欣賞與激動：“你是個真正的天才，有你幫助，我能更加無畏去做我想做的事。”
“你願意幫我嗎？”
“你真的瘋了，真的是瘋了、”玉澤重複幾句，頭微微垂著，下一瞬，他卻發出了兩聲低笑。
笑聲越來越大，甚至帶了一絲暢快。
玉澤眼中帶著濃烈的笑意，以及一股強大的力量。
他啟唇：“但我比你更瘋，當然會幫你。”
靈玄頭微垂著，看向地上這個人，唇角緩緩勾起。
玉澤，是他一生的摯友，也是唯一一個，在他說出世人眼中大逆不道的想法時，能夠懂他，也同樣大逆不道支持他的人。
靈玄俯下身，重重地抱住了玉澤。
“多謝你，玉澤。”
“天下苦世家已久，黎民百姓生活與黑暗已久了。”他慢慢說道，語氣平緩得像是在歎息，“我希望我們所創立的宗門，能夠聽取黑暗中，那些被忽視依舊的人，那些芸芸眾生的聲音。”
“所以，這宗門，便叫做玄音宗吧。”
二人恍然不知的對麵，顧玥將二人的言行皆收眼底。
她唇角微翹，環著雙臂，看著這一幕，心情有些複雜。
沒有想到，誤入一個魘境，居然能看到當年第一宗門被創立出來前，創立者的心聲。
玄音宗名字的解釋，至今書寫在玄音宗的史冊上，就在第一頁內側，用鎏金墨寫的小楷。
“為修士者，當聽取眾生之音。”
顧玥念了出來，看向屋子中的靈玄。
她對這位仙修中極致的佼佼者，心中從來是崇敬，沒有半分腹誹。
盡管那位創立魔族的罪仙，算得上是魔宗的開山者，最終死於靈玄道人之手，連個名諱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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