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白其實,經常做和他母親有關的噩夢。

有時候,他會夢到母親摔死時的慘狀,有時候他回夢到母親變成厲鬼,回來看他了,有時候他會夢到,母親發瘋了,掐著他的脖子說要殺了他……

噩夢千奇百怪,顧言白早就麻木了。

可昨天晚上,他的噩夢裏,卻出現了杜笙笙。

這是為什麼呢?顧言白想不通:難道是因為,他欺騙了杜笙笙,內心深處,產生了愧疚感,所以杜笙笙也成了他的噩夢?

不會吧?他一向冷血,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而感到愧疚。

見顧言白不說話,杜笙笙也沒有再追問:男人嘛,都比較要麵子,不願意講自己的噩夢,也正常。

於是,杜笙笙主動轉移了話題:“顧先生,你這樣一直失眠也不是辦法,我給你買點褪黑素吧,雅雅那個夜貓子,天天熬夜不睡覺,後來熬得晚上睡不著了,她就是吃褪黑素,調節過來的。”

顧言白心想:我現在吃安眠藥,都沒用,更何況是褪黑素?

但他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因為他怕嚇到杜笙笙。

杜笙笙如果知道,他是一個精神有問題,長期失眠,情緒還不穩定的“瘋子”的話,她還會願意嫁給他嗎?

肯定不會了吧?顧言白在心裏,苦澀一笑:她一定會像夢裏那樣,突然消失,躲得遠遠的,讓他找也找不到。

“顧先生,你喜歡吃軟糖嗎?”杜笙笙沒有察覺到,顧言白的異樣,她正拿著手機逛淘寶呢:“這個褪黑素,是軟糖味兒的,甜甜的,還挺好吃的,我給你買一瓶吧。”

“好。”顧言白點頭道,但實際上,他不喜歡吃軟糖。

所有的食物裏,他唯一不喜歡吃的,就是糖。

因為,顧言白的媽媽在自殺前,曾給了顧言白一筆錢,讓他去附近的超市裏,買些糖果回來。

“媽媽覺得很苦,想吃一點糖。”當時,母親是這麼跟顧言白說的:“你出去,幫媽媽買些糖果回來,好不好?”

顧言白點了點頭,然後拿著錢出去了。

他買了很多很多的糖,棒棒糖,巧克力糖,小熊軟糖……售貨員把糖果裝到了一個巨大的紙袋子裏,七歲的顧言白,抱著紙袋子,十分艱難的往家裏走。

然後,剛才還溫柔的,伸手撫摸顧言白稚嫩的小臉的母親,就從天上掉了下來。

紙袋子也破了,糖果掉了一地,和血混在了一起。

從那以後,顧言白就不喜歡吃糖了。

“妹妹,妹夫,吃飯了。”薑迎春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她笑著招呼杜笙笙和顧言白道:“飯都做好了,快過來吃吧。”

顧言白這才回神,默不作聲的,進了餐廳。

而杜笙笙正在用淘寶,給顧言白買褪黑素呢,她快速付好了錢,也進了餐廳:“來了。”

“喲,笙笙,腳好了,能走路了?”薑迎春說。

“恩,已經不疼了。”杜笙笙彎眼笑道:“殘廢了兩天了,終於能下地走路了。”

“還是注意點吧,傷筋動骨一百天,別劇烈運動啊,免得又把腳崴了。”薑迎春囑咐道。

“知道啦。”杜笙笙說:“不要總把我當小孩子嘛,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吃起了飯。

吃飯時,杜笙笙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她扭頭跟薑迎春說:“對了,姐姐,昨晚萱萱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她哥已經跟秦總打好招呼了,秦總讓咱們聯係他的管家,跟管家約時間麵試。”

“萱萱已經把管家的手機號碼發給我了,你看是我幫你聯係,還是你自己聯係呀?”

“你幫我聯係吧。”薑迎春說:“我都好多年沒工作了,什麼也不懂,嘴巴還笨,我怕把事情搞砸了,還是你聯係吧。”喵喵尒説

“那行,我給你聯係。”杜笙笙說:“現在太早了,我等十點左右,給他打電話吧,聯係好後,我再跟你說。”

“好。”薑迎春說:“真是麻煩你了,笙笙。”

“這有什麼麻煩的,都是一家人。”杜笙笙笑著說,淺笑過後,她收斂了笑意,然後猶豫道:“另外……姐姐,還有一件事,10月28號,是我和顧先生的婚禮,我希望你能參加。”

“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婚禮是在你和我姐夫吵架前定下的,我媽應該已經通知了姐夫,來參加婚禮了,我擔心婚禮當天,姐夫會帶人過來,找你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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