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央,不知誰先喊了一聲。恰時,稱讚聲就如同浪濤席卷,布滿胭脂樓內。
二樓閣樓之上,花憐退出風落顏的身體,飄在風落顏旁邊。
花憐身為花滿西樓的怨靈,本是無法離開葬身之地的。不過風落顏的鎏金球能夠承載靈體,她借助鎏金球,倒是可以跟風落顏一道出來轉轉。
花憐看著這一幕,滿意地點點頭,“我化作怨靈之後,日日都在花滿樓內練舞。尤其是這曲我喜歡的桃花舞,是我所自創,也是我練的最多的。”
“如今我的舞技較之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風落顏偏頭望向她,那一襲紅色麵紗輕輕浮動,無奈地道,“你可真是個舞癡。”
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對跳舞熱愛成這樣。
“是啊,我喜舞,愛舞,癡舞成狂。天下男子,我皆是無心,卻獨獨對跳舞有著執念。”花憐笑道,“其實所有進風滿花樓的女子,都愛舞。”
“對我們來說,風滿花樓不隻是跳舞的地方,而是我們的家。”花憐目光漸漸變的幽深起來,“我們這些姑娘,從小就被拋棄,若非有風滿花樓的收留,我們又如何能夠活的這樣自在瀟灑?”
風落顏一怔,沉默良久,她才問道,“風滿花樓隻是舞樓,能存在這麼久,背後定然有人保護,為何後來...”
“說來話長。”花憐搖搖頭,她朝風落顏笑笑,眉眼竟然有隱隱閃爍的淚意,她避開風落顏的眼神輕輕擦擦眼角,“這是花滿西樓的私事,同你說了也不會懂的。”
風落顏還想開口,就見不遠處,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大步靠近。等他出現那一刻,花憐的目光瞬間染上幽冷之色,帶著濃濃恨意。
“他是北南王蕭鎮南,先皇最小的弟弟。”花憐淡淡地道,“風滿花樓覆滅,全部是他一手造成。”
“他是北梁的王爺?”風落顏麵色有些複雜,甚至有點不可置信。
北梁...還有這麼醜的王爺呢?
她見過的北梁王爺個個容貌絕頂,她以為北梁皇室都是很好看的男人。這北南王...肥頭大耳的,實在是北梁皇室中的獨一份。
“沒錯。”花憐點頭,眼底滿是寒意道,“蕭鎮南生性好色,手段齷齪,在北梁帝京到處擄容貌姣好,身姿窈窕的女人。”
“可被他抓進王府的女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據說被抬出的屍體全部散著淤青,四肢扭斷,死狀極慘。”
這...風落顏聞言,那眼底的怒意瞬間也升騰而起,“北梁皇室中有這樣的敗類,沒有人出手打壓嗎?”
“因著輩分高,又對皇權沒有威脅,如今北梁的明擎帝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花憐抿抿唇角,不過隨即,她話音一轉,意味深長地道,“不過北梁皇室中,還是有人能夠收拾他的。”
“誰?”風落顏問道。
“攝政王蕭瑾宸。”花憐眼睛一眨,“曾經攝政王殿下路過北南王府門口的時候,發現北南王正欺負一個農家女,他險些沒將北南王給廢了。”
她雖然是怨靈,無法離開風滿花樓,不過守靈者經常會從外頭給她打探一些北南王的消息。
這些年蕭鎮南有所收斂,都是蕭瑾宸在明裏暗裏警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