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落顏隻覺得一陣刺痛,就有一股暖流流下。
“我如今這樣,你看我還能如何?”風落顏白眼一翻,淡淡地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血宿臉上明顯寫著‘不信任’三個大字,滿是懷疑和審視。
“條件?”血宿冷笑。喵喵尒説
風落顏這個女人,陰險狡詐,作為北梁欽天監的時候,他在她手底下吃過不少虧。
五年前,也是跟如今差不多的情形。
他好不容易費盡心思捉到風落顏,結果風落顏三言兩句把他騙的團團轉。
不但將他的靈寶幻音鈴騙走,還...想到這裏,血宿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紅。
“害怕?”風落顏瞥見他分外精彩的神色,便知道他想起什麼,頓時眉眼輕彎,“不就是扒了你的衣服把你吊在城牆上?至於五年還年年不忘?”
“啊!”血宿聽見這話,突然尖銳地怒吼一聲,“風落顏,我要弄死你!”
給這群卑賤的人類觀賞,那簡直是他一生的恥辱!
風落顏對上血宿的眼睛,語氣甚至有幾分戲謔,“這麼衝動?連白給的血都不要?血宿啊,你怎麼不想想,萬一我說的是真的呢?那你豈不是賺大?”
既能免去血蠱族的懲罰,還能順利完成血蠱族交派給他的任務。
一舉兩得,這筆絕對不虧的買賣,她就不相信血宿算不明白。
果然,血宿深吸一口氣,那暴戾的氣息頃刻間變的平靜。
“我不信你會甘願讓孟瀾聖女控製。”血宿冷冷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用的什麼法子讓聖女的血魂陷入沉睡的,不得不說,你很有膽量。”
強行抽離自己的魂魄,一個不小心,或許就是形神俱滅。
可風落顏不但這麼做了,甚至魂魄還當真歸體,成功壓製住孟瀾聖女的血魂。
哪怕風落顏出生冰凰族,血宿也必須承認,她的確是個天才。
“你若真的認命,也不會這般費盡心思。”血宿眯眼道,“不是嗎?”
“今日不同往日,你怎知...我不想解脫?”風落顏自嘲一笑,“你一直身在北梁暗處,應該早早就發現武安侯嫡女就是當年的安寧,想來清楚我失憶後跟蕭瑾宸又發生過什麼。”
“我一次兩次被他這麼傷害,心已經死了,早就不想活了。”
“隻是礙於冰凰族的責任,才不得不強撐著。”風落顏嘴角染上苦澀,“你如果能夠幫我解脫,倒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有你來替我當掩護,冰凰族的人應該不會怪我。”
血宿見狀,微微皺眉,視線一直打量風落顏,似乎在辨別她話中的真假。
風落顏眼底光暈一閃,繼續道,“血宿,反正我如今落在你的手裏,逃不到哪裏去。”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風落顏撇撇嘴道,“你最差的結果,不過就是讓我晚幾日死而已。”
血宿朝風落顏眯眯眼睛,思忖片刻,倏爾,聲音冷淡,“你有什麼條件?”
上鉤了。風落顏心中那顆懸著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但她麵色卻是不變,“我一生被蕭瑾宸所傷,我要你把他帶來我麵前,讓我親手殺了他。”
依照時間來看,她留在南清營帳處的那點元神應該早就被發現才對。
可不知為何,遲遲沒有人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