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柳時的婆娘。”
女人幾乎不假思索地說出這句話,險些把一旁的寶青給逗笑了。
這沒想到,官員的家眷還有這樣的?
那女人似乎發現自己的口音太重了,立馬閉上了嘴巴,黝黑的臉蛋都遮蓋不住那一點淡淡的紅色。
沈清淡笑:“原來是柳夫人。”
“你到底說不說!”女人有些惱羞成怒。
沈清:“欸,別急,這話我肯定得當著柳大人的麵說,要不然我不放心。”
“當著他的麵?”女人眼睛瞪大了些許,“不行不行,你不能見他。”
沈清詫異似得眨了眨眼,“不見他,那我怎麼說?”
女人:“和俺說也是一樣的。”
沈清搖了搖頭:“那可不行。算了,那還是等柳大人回來了再說吧!”
說完,沈清故作一臉遺憾的轉身。
女人頓時瞪大了眼,有點不知所措,直到看見沈清要上馬車了,這才意識到,人家是真的要走了!
她連忙叫住:“誒誒!俺曉得柳時在哪?”
沈清悠悠地轉過腦袋,皺著眉頭,一副懷疑地表情,“柳夫人不是說不知道嗎?怎麼這會又知道了?”
“俺騙你的,俺騙你的!”女人顯然也是個實心眼,連忙又道:“柳時在南普醫館裏麵呢!”
“南普醫館?”沈清眼眸凝重了幾分,“柳大人怎麼在南普醫館?他怎麼了?”
“俺也不曉得,自從他去了那個梅園詩會之後,就身體各種膈應和不舒服,嘴裏還不停念著什麼……柿子什麼的。我給他買了柿子,他也不吃,哎!”
女人說著又是滿臉愁容,“俺們家柳時好不容易當上了官,你說這些官幹嗎要害他?”
“柿子,世子?”一旁寶青簡直要被此人給逗樂了,但礙於沈清在旁邊,隻好忍著肚皮裏的笑意。
沈清眼眸一凝,“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柳大人。——寶青,我們走。”
“欸!”寶青連忙應聲。
身後女人也扯起了嗓子,“那就勞煩沈姑娘您,把那些想要害他的人名告訴他,也讓他多注意,不要再得罪他們才是。”
沈清這次沒有回應。
隻是笑著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再見。
為言官,若不敢言,那還有何意義?
……
此刻南普醫館,銀盆炭火昭亮屋內。
“大夫,你就放了我吧。我真有急事要走,若是晚了,那就慘了。”柳時躺在病榻上,一條腿被高高懸掛而起,表情焦急,看著頗為滑稽。
柳時沒想到那日去參加梅園詩會,竟然會摔成這副模樣。
心中想著那位世子,就越發不安。
那日,南巷街口忽然清理百姓,他本覺得奇怪,後又覺得參加梅園詩會的都是達官顯貴,為避免衝撞,這才如此。
誰知道,好戲原來都在後頭。
那日,他解酒登樓,親眼看見那程照汙蔑沈國公府世子毆打了他,本想上去幫忙辯解,結果下樓時卻摔了個空,活生生的摔斷了腿。
後來他通過官中好友得知,這世子竟然被抓進了大理寺。
他心中越發不安,便想要囑托好友上帖為世子鳴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