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藺寒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後,看著卻不出聲。
緩了半晌,沈清除了麵色微白外已與平常無疑,若無其事的直起身子:“王爺,我們走吧。”
竟沒有逃走之意。
楚藺寒眼中有意外一閃而過。
可等進了刑房,沈清才知他的手段比大理寺的人還殘忍百倍,相比之下方才所見根本不值一提。
“你倒忠心。”楚藺寒居高臨下的看著刺客,平靜的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栗,“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多久。”
言罷,言簡意賅的吩咐身後如:“燒油鍋。”
“是。”
偏院雖小可刑具俱全很快有人駕鍋燒油,呲啦呲啦的油熱聲刺激著眾人的耳膜。
刺客麻木的眼中終於透出了驚懼。
待一鍋油熱,楚藺寒淡漠的語氣如在吩咐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將他丟入油鍋。”
大理寺的人察言觀色,適時提醒:“這油鍋可是有講究的,隻燒到七成熱,不會讓你立即去見閻王爺,還能讓你親眼瞧著自己被炸熟。”
說完裝模作樣的歎:“不過也無妨,想必到了下頭,你主子也能惦記著給你燒些紙錢。”
先前刺客嘴硬,不過是因為斷定他們拿不到消息,就不會對自己如何。
可楚藺是說到做到的活閻羅。
沈清卡看著刺客的麵色幾番變化,最後死如死灰的閉上了眼,在被抬起時終於妥協:“我說。”
大理寺的人強壓住喜悅,嗤笑道。
“原來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慫貨罷了,說吧。”
在幾十雙眼的注視下,刺客漆黑的眼中溢滿了恨意,聲嘶力竭的質問:“王爺,我一心為你辦事,你為何要如此折磨屬下!”
此話一出,四下皆靜。
冷風吹得眾人寒毛卓豎,隻恨自己沒有聾。
楚藺寒嗓音冷到極點:“死到臨頭,還想耍花招。”隨即吩咐:“繼續審!”
“是。”
僵立的一群人麵麵相覷,趕忙活動起來。
酷刑施於刺客身上,慘叫聲灌入耳朵,沈清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刺客慢慢沒了聲音。
“王爺,人暈過去了。”施刑的人查看過後,手足無措的來稟告:“屬下朝人潑了幾盆冷水,可沒什麼效果。”
楚藺寒聽不出喜怒的“嗯”了聲,起身往走。
沈清跟上他的腳步。
出了那方壓抑的天地,她一直憋在胸口的悶氣終於呼出,猶豫再三後叫住了楚藺寒。
“王爺,我有個猜測。”
楚藺寒回首看她:“嗯?”
斟酌好措辭,沈清將丫鬟下毒一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最後補充:“先有人刺殺,後有人下肚,未免太過巧合了。”
說不定還是一人所為。
楚藺倒沒想到她會告訴自己這些,啞然失笑:“你告訴本王,是斷定此事並非本王所為?”
否則她定不會來打草驚蛇。
“自然。”沈清垂下眼簾,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她雖怕楚藺寒,卻也知他的性格。
若他想殺了暄耀帝,從前無數機會不動手,為何如今動手還要留下把柄?
她料定是有人潑髒水,更想查出幕後主使。
楚藺聞言意味不明的掃了她一眼,並未為自己辯解:“本王還有事,沈二姑娘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