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樂再次逼迫道,“沈二小姐不跳舞,莫不是怕了?”
果然是這個目的!
沈清不卑不亢挺起腰,她不會讓曾經屈辱再發生,麵對成樂道:“郡主一舞傾城,已經得了陛下賞賜滿堂喝彩,就不必苦苦相逼了吧?”
成樂沒想到她以退為進。
臉色有些不好看:“沈二小姐說這話,怎麼好像本郡主欺負了你似的!”
安王妃朝她不停地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胡鬧,去刑部大牢撈人這件事,她不想再經曆一次。
然而,太後目光不悅,開口道:“心意到了就好,哀家喜歡你們小輩聚在一起,可不是為了讓你們互相攀比的。”
太後都開口了,成樂不敢再繼續挑釁,隻好默默閉了嘴。
宮人們搬上古琴,沈清落了座,如蔥白似的十指微微撥動琴弦,潺潺如流水的琴音便從她指尖傾瀉而出,那琴音時而如高山巍峨低吟,時而又如海浪滔滔不絕,伴隨著幾分肅殺之氣,聽的人蕩氣回腸,胸中起伏不定。
全場的目光都放在沈清的身上,鴉雀無聲,一喜一怒都被沈清的琴音牽引。
“好絕的琴音。”場下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是啊,聽得我熱血沸騰!”
“沒想到沈二小姐這麼厲害,此曲隻應天上有!”
議論聲一字不落地被成樂聽到,她握緊拳頭,狠狠盯著台上的沈清,內心嫉妒得要發狂。
沈清的琴聲忽地轉調,從蕩氣回腸變得頗有蒼涼之感,風蕭蕭兮易水寒,人與古時傳聞突然拉近,如置身於那片易水畔,無限唏噓感歎。
就在這時,楚藺寒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抽出一旁侍衛的短劍,飛身上台,隨著沈清的琴聲舞起劍來。
“居然是攝政王!”
場下人驚呼,楚藺寒居然親自上場表演劍術,這真是聞所未聞。
楚藺寒似乎有些醉意,他步伐穩重堅定,隨著沈清琴聲的節奏不停變化步伐,修長白淨的手指緊握劍柄,出劍幹脆利落,挽出無數漂亮劍花。
他的動作幹脆,身姿矯健,舞劍的動作隨琴音起伏變化。
如蛟龍出海氣勢蓬勃,霸氣外漏;
如劍客歸心隱匿山林,收斂鋒芒。
沈清有一瞬間的恍惚,楚藺寒與自己心意相通。
這樣想著,卻看到楚藺寒的定格動作,手指輕撫劍身,沉靜如水的目光看過來,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沈清心裏一動,差點琴音不穩。
她連忙避開目光,專注於撫琴上,直到一曲終了,楚藺寒收了劍勢,二人之間那若有若無的曖昧仍在繼續。
“一琴一劍配合得天衣無縫,相得益彰。”還是太後先回神,忍不住讚歎。
而後,場中才有了此起彼伏的掌聲,經久不息。
楚藺寒氣息平穩,到不像是剛舞過劍術。
沈清起身行禮:“臣女獻醜了,還望陛下和太後不嫌棄。”
太後喜歡沈清的琴聲,“今日倒是讓哀家領略,什麼是繞梁三日。沈二小姐小小年紀有如此造詣,看來是下過苦工的。”
又看向楚藺寒道,“攝政王舞劍與琴音意境相合,心意相通,不錯不錯。”
心意相通一詞,讓沈清心頭一緊,不敢去看楚藺寒。
暄耀帝在一旁笑著注視兩人,隻是誰都看不透他的心情到底如何。“賞織錦三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