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隻覺得臉上很有光,他淡淡地勾著唇,隨即看向了夜炎旻:“王妃這幾日怕是就要臨盆了吧?”

“雖然裘氏不懂醫術,也不懂接生,但終究是生過孩子的人,不如讓她守在王妃身邊,還能幫上什麼忙!”

小皇帝如今已經兩歲了,自然風靈汐的肚子,快要開動生產了。

夜炎旻淡淡地點了點頭,朝座位走去坐下。

而裘喜兒因為要抱著小皇帝,所以裘喜兒坐的位置比夜炎旻還要高!

宴席還未散去,便已經有宮人在風靈汐的麵前議論起了今日宴席上的事情。

風靈汐單手支額,斜臥在軟塌上,她開口:“隻要能照顧好皇上,皇上選誰陪都可以,而裘姨娘也確實盡心盡責。”

風靈汐似乎沒覺得裘喜兒和小皇帝關係這般好,存在什麼問題。

反倒覺得,隻要是利於小皇帝的,沒什麼是不可為的。

沒過幾日,便傳出了裘喜兒被丞相扶正成為丞相夫人的事情。

雖然令人意外,但卻又似預料之中的事情。

相府中,裘喜兒再不掩飾地身著大紅,發髻也比往常盤的要繁複大氣。

而風遂安是丞相獨子,將來由風遂安繼承家業,也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丞相心情還正好著,這時管家過來稟報:“老爺,剛剛宗人府傳來消息,大皇子傳了大夫過去,聽著那不適的症狀,倒像極了我們的安排。”

慢性藥已經下了這麼長的時間,是時候該有作用和反應了。

“今後不必過來稟報,除非他們二人誰死了!”丞相叮囑,之後他揮了揮手,讓人退下了。

下了這麼長時間的毒,距離他們的死期不過也快了。

丞相原本就好的心情,此刻更加不錯了起來。

宗人府內,夜辰琦虛弱地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著,他原本以為是普通風寒,所以一直不曾去管。

但在發現咳血時,才知道害怕。

而盧瑤比他更早發現這些症狀,但盧瑤卻覺得死了也是一種解脫,幹脆並不聲張。

現在得知夜辰琦有了這些症狀,盧瑤更加不敢多說什麼了。

因為,她害怕夜辰琦這病症是她傳染的,到時候夜辰琦該怨她了。

大夫捋著胡須,歎息一聲:“大皇子這病症……有些奇怪,並不在常見的疑難雜症中。”

盧瑤和夜辰琦的眉頭皆緊擰了起來,不在常見的病症之中?

這話的意思是,得了不常見的怪病?

“嚴重麼?可治嗎?”盧瑤關切地詢問。

大夫思慮過後,不太確定地開口:“可以給開方子,吃著試一試,若是無效,便是無能為力。”

夜辰琦和盧瑤眉頭皺的愈發深了,什麼叫若是無效便是無能為力?

有本事醫治,便是有本事,沒本事便是沒有本事,什麼叫試一試?

“本皇子的身體豈是你拿來試驗的!”夜辰琦怒道。

大夫一臉為難:“老夫能力有限,想出手醫治,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大皇子若你不想被老夫耽擱了病情,還請你另請高明。”

說著話,大夫歎息著,邁步離開。

盧瑤趕忙追上前:“大夫,若是按照你的藥方服用,是否男女藥方一致?”

大夫訝異:“皇子妃這話的意思是?”

盧瑤滿臉的為難:“其實我也患病了,隻不過同樣沒當一回事……”

大夫有些意外,隨即便要求把脈看看。

盧瑤沒有遲疑,伸出手去,大夫覺得驚訝,兩個人居然脈象一致,這患病患的一致,不就代表著是二人共同生活的環境或習慣造成的?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也沒覺得這宗人府內陰寒,或是二人勞累累出的問題。

大夫眸光閃爍著,並不敢枉下斷言。

“男女藥方是一致的,皇子妃不如觀察一下你和大皇子是否存在共同不健康的生活習慣,或許那是導致的患病的根源……”

“這病根原因找出來了,醫治起來就比較簡單了。”

盧瑤愕然,這話的意思是,她和夜辰琦患病,是因為二人生活上的某些原因?難道真是她傳染給的夜辰琦?

盧瑤不免心虛,也不敢張口詢問會不會存在是她傳染給夜辰琦的可能。

盧瑤返回房間時,便聽見夜辰琦不斷的咳嗽著,盧瑤開口說:“大皇子,隻要有藥方,便說明有醫治的空間,我去給你煎藥,配合醫治吧!”

說完後,盧瑤便匆匆離開了。

而夜辰琦則是不斷的咳嗽著,仿佛要將肺給咳出來一般。

他還年輕,斷然不允許有一具殘破的身子,不然將來小皇帝長大了,他也沒有力氣與夜炎旻鬥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