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跳躍到桌麵上,自覺的伸出爪子,上麵綁著一個小竹筒。等阿蠻取下小竹筒之後,才雀躍的吃起食物。

阿蠻將竹筒打開,取出一卷白紙,滴上藥水,上麵才顯出字跡:多方勢力參奏,九殿應招入宮。無危。求救罪夫人葉凝霜,應諾十數百年靈草。

阿蠻微微皺眉,從阿銀大張旗鼓到這裏,再到應招,不足一個時辰,雖知他手中有自己的勢力,卻終是不能放到明麵,這宮牆中依舊如履薄冰。

她執起一旁的細毫,沾了特製藥水,在絹紙上寫下:戌時一刻,平瀾竹館尋清竹。

她用小竹筒裝好,係到鴿子腳下,輕輕拍了拍白鴿腦袋:“去吧!”

白鴿在阿蠻手心蹭了好幾下,才咕咕兩聲,輕巧的飛出窗戶。

它和別的鴿子不同,別的鴿子總是固定的線路,但它隻有一端固定,能尋著阿蠻的氣息送信。

“阿影,我一直知道做任何事情都會付出代價,或好或壞。隻是有時候,還是會有些猶疑。”

阿蠻看著自己的手,緩緩轉動,在偶然而至的一縷陽光下染上金色:“或許,這手染上血色時,我便真正看通透,真正的堅定下去了。”

阿影站在她身後不遠的位置,未曾有半點回應。

阿蠻淡淡一笑,突然握拳收緊,手心些微的刺疼:“不過無妨,畢竟我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啊~!還好,你一直陪著我。”

那一瞬間的微妙情緒,就如此被壓下,專注的研究粉色骨節,將指骨取出,在鼻尖輕嗅,十年之久,這骨頭上的藥味早已散盡。

阿蠻微微皺眉,指尖輕輕敲擊桌麵,忽然想到了什麼,打開木箱,裏麵十數個小格子,每個裏麵都有不同花紋的金屬小鼎。

她取出一個白色花紋的小鼎,放在桌上。接著又拿薄如蟬翼的骨刀,快速的刮指骨,幾乎刮了一半的指骨才停下,將骨粉倒入小鼎中,在打開小鼎的一瞬間,看到雪白的影子微微動了一下。

一切弄完,她敲了敲小鼎:“小白,加油吃哦~!我等著你煉化取毒,才能確定‘無患’的藥方呢!這對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

小鼎小幅度的顫動了兩下,傳出物體撞擊鼎壁的聲音,仿佛在回應阿蠻。

阿蠻將小鼎歸位,然後鎖上了木箱。

此時,清竹已經以喪家之犬的姿勢,跌跌撞撞地跑回平瀾竹館,快速打包包裹,隨時一副要跑路的模樣。

平瀾竹館中,眾人也聽聞了醫館之事,白天除了睡覺也是閑得無聊,紛紛圍到了清竹的房間。

有關係不錯的,麵露難色,滿是擔心。有平時嫉妒他的,表麵關心,實則打探虛實,或帶著嘲諷……

如煙和墨韻趕到時,房間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二人將眾人趕走,又吩咐護院打手在十米開外將這獨院兒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

墨韻關窗戶時又特意四下瞧了瞧,格外小心,確認無人後,才兩三步走到桌邊坐下:“大巫抵京了?”

“是。”清竹一改自艾自憐的模樣,端坐桌邊:“我這邊要先動起來了。往後煙花柳地的消息,九殿下會安排人來接手。如煙姐,平瀾竹館還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