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徑直往門外走，被虞景鈺攔下：“現在才巳時過半，就算要做什麼也不合適！”
阿蠻伸手去摸虞景鈺額頭：“沒病啊，你在緊張什麼？三番兩次的阻攔我。”
虞景鈺指尖在額頭摸了兩下，笑得有些尷尬：“你現在太過冷靜，冷靜得讓我擔心。哪怕你哭一場，發泄發泄，也比過度冷靜強。”
“阿銀，我不是小姑娘。這事到此已經無法改變，我隻是讓他們付出代價，而不是拚命！我的命貴著呢！”阿蠻拉開虞景鈺的手，她需要去黑市一趟，阿影的記憶裏，淩雲在苗鋪。
虞景鈺點頭放手，但跟隨的意思很明顯。
阿蠻讓他換了身衣服後，簡單易容後，兩人一同從密室暗道離開。
白天的黑市裏，不少鋪子也在正常營業，隻是販賣的東西和夜裏不同，還有不少淘貨地攤。
兩人一身江湖打扮，笠帽遮臉，前後腳到苗鋪前。
苗鋪開著門，卻是無人營生。
“咚——咚咚——咚咚——咚——”長短不一的敲擊聲後，一聲清冽男聲從樓上傳來：“跌打損傷在左邊，蜜餞果脯往右走！客官何事？”
“我買千足，蛇膽，半鉤夭。”阿蠻踏入苗鋪果脯的一間。
苗田聞言從二樓跑下來：“大巫，你醒了！太好了！阿影，阿影昨夜被人抓了。鳳瑤長老要立刻去救，我們按不住。”
阿蠻點頭，徑直上了二樓，明顯聽得見壓低的爭執聲，推門入眼就是鳳瑤坐著凳子，上半身被捆在柱子上：“阿影，死了。”
本來還在爭執的鳳瑤瞬間啞口，半天才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說……誰……死了？”
“唐影，徹徹底底死了。阿銀在他們院中尋到了屍體，我親自檢查後，讓人下葬的。你現在去，或許還能見最後一麵。”阿蠻極慢，極慢地說著，也是又一次的提醒自己，他不在了。
“怎麼可能？星影呢？你讓她出來！隻要星影還在，唐影就算活著啊！”鳳瑤猛地掙紮，柱子都在顫動。
阿蠻取下了笠帽，除了額間靈紋，沒有一點藤蔓的痕跡：“現在夠清楚了嗎？”
鳳瑤眼睛瞪圓，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
阿蠻轉頭看向阿依蘭：“淩雲呢？”
“他死了！為了你，為了半部《長生訣》，可你現在卻還想著需要治療的病患！真真是好醫師！”鳳瑤恨恨得看著阿蠻。
為什麼好像什麼都在她眼底落不下痕跡，就仿佛沒有感情，高高在上的仙子，抑或是怪物！
對任何人都悲憫，卻從不伸手幫助，任由大家沿著生命軌跡痛苦掙紮。
阿蠻微頓，眼底斂著幽光，頓了頓，再次問道：“淩雲在哪裏？”
鳳瑤掙紮得更加激烈，為唐影不平，嘴唇一動，就被虞景鈺點了啞穴。
虞景鈺去了笠帽，冷冷地看著鳳瑤，若非顧念阿蠻，她現在已經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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