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欺近女菀,伸手封了她啞穴,在她耳邊輕輕說:“噓~,安靜些,我帶你去尋出路。”
女菀拚命掙紮,可周圍的液體越發的粘稠,逐漸困住了她的行動。
阿蠻伸手按著女菀的頭,帶著她往後倒入水中,一直一直往下,沉入最底,那是一個繁複的迷宮模型。
女菀掙紮搖頭,雖然不知道對方接下來要如何,但是絕對不會善了。
阿蠻站在女菀身後,一手扣著她的脖間:“看,那是你構築的幻陣雛形,我幫你完善可好?”
明明是征詢,卻絲毫沒有等待女菀點頭的意思,指尖在上麵輕輕一點,迷宮幻陣變得更為龐雜,完善無缺後,一麵一麵牆快速地在水底構建,或橫或豎:“生門,死門,你猜猜看,會在哪裏呢?”
女菀直搖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感覺對方手指點在額心,輕輕一推,自己仰麵倒入迷宮之中,在接觸到迷宮地麵後,整個人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
“無冤無仇?哈哈哈?你敢說無冤無仇?我的阿影死在你們手上,星影也是。你跟我說無冤無仇?”阿蠻站在迷宮上方,低頭看著女菀,麵色清冷,眼中連憐憫的不曾有。
消失的麵紗,再次浮現。鐵線蓮的藤蔓一點點回收與青蓮相伴相擁,比起依附,更像是守護。喵喵尒説
“是你!巫族大巫!”女菀不自覺的發抖,雙手緊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阿蠻,原來星影就是大巫,原來她雙腿根本沒有殘疾!隻可惜知道得太晚。
她手指快速掐訣,一點瑩光飛射入平靜的水中,瞬間消失不見。
“你們不是一直在尋我嗎?我來了,你又害怕什麼呢?”阿蠻連攔都懶得攔一下,看著女菀,淡淡一笑,“這幻陣沒有生門,埋藏在你識海之下,別指望你的信號能傳出去,更別想著有人能進入這裏,將你帶離。你看!”
阿蠻手一揮,清澈無波的識海瞬間充滿了各種色彩斑斕的碎片,那是女菀活著二十年的所有記憶,紛雜的將識海底的一切掩蓋。
女菀不肯認命,不斷的掐訣念咒,彈射出一個一個五行光點。落入識海,泯然之中,連半絲漣漪都未掀起。
阿蠻輕輕搖頭,人總在臨死的時候,要麼苦苦掙紮,要麼痛苦懺悔,可惜看不到她懺悔了。她目的已經達到,懶得等女菀的懺悔,轉身離開。
“嗬嗬~巫憐眾生,你手上沾了蚩鳳瑤,銀煉和我三條人命,你還能成為大巫嗎?鐵線蓮啊,在我們北陌有一種隱喻:‘寬恕我,我因你而有罪。’你在祈求誰的寬恕?逝者絕不會寬恕殺害自己的人,絕不!絕不!!”
阿蠻微微一怔,眼底生起波瀾,又一瞬間壓下,整個人消失。
女菀知道自己被困死這裏,比起他們所悟得《河圖》上的一星半點,巫族的族籍有天人所傳,生而親近萬物,又得仙人指點,根本不可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