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念的時光(4)(1 / 2)

周末的時候,許巧寧正好出國公幹,阿笙和林時約好了一起去鄉下。

阿笙到林時家去等他的時候又看到了那位少女,她正纏著林時,吵鬧著說也要跟著去。

林時許是被纏實在不耐煩了,語氣稍微有些重:“你去幹嘛!”

眼看著少女嘴一撇,就要哭出來。阿笙見了趕緊把他拉到一邊,先用責怪的語氣對林時說:“不要這樣凶嘛!”,然後安慰女孩:“我們辦完事情,再出去玩啊?”

這樣才好不容易在不驚動大人的情況下偷偷出了家門。

先是長途車,然後又轉了好幾次鄉間巴士,才在一個招手站下了車。兩人提著禮物,加上長途坐車的疲憊頗有些灰頭土臉。不過也顧不得這些,隻顧著要早些到。

遠遠的,隔著大片稻田,阿笙就看見安安小小的影子,在院子裏掃地。

鼻尖一下子泛酸,聲音也變了調,她問林時:“她在家裏,沒幹過這些吧?”

林時點頭,遞給她餐巾紙,又輕輕摟摟她的肩。

走著從沒走過的僅容一人通過的田坎路,總算到了院子裏。安安還在木訥地掃地,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人到訪。

直到阿笙喊著她的名字,跑過去抱住她:“安安”她才有所反映,狠狠地回抱阿笙,像是漂浮了好久的人看到了一座荒島。

她瘦了,瘦了好多。隻有大大的眼睛依舊有神,衣著雖還算整潔,但一看就是洗衣的人方法不對,全是褶皺和洗不掉的汙漬。

此時屋裏傳來老人的咳嗽聲:“妞,是不是家裏來人了?”

“胡爺爺,是我。”林時朝屋子裏喊著:“我來看看安安的。”

然後屋子裏就沒有再傳來聲音,安安給他們端了椅子,三個人就坐在院子裏聊天。

阿笙拿出給安安買的衣服和發卡這類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安安愛不釋手,拿著往身上比劃比劃,笑顏如花。

但細心如阿笙仍能從她燦爛的笑容中隱隱覺察到一絲絲心酸,終究是整個人都陰鬱了許多,縱使她那麼努力地想要開心,但眼裏那一片陰霾是騙不了人的。

林時和阿笙的到來,讓安安喜出望外,也不顧阿笙一直說簡單就好,執意做了足夠開一桌宴席的飯菜。她笑:“我好不容易學會這些菜,哪一道都想讓你們嚐一嚐……”她看看屋裏,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們好不容易來一次,這也是爺爺的意思。”

阿笙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隻好和林時交換了個眼神,先坐下。

趁著安安夾了些菜進去給胡爺爺喂飯,兩人湊了一千塊,偷偷放進給安安買的裙子的袋子裏。

安安的脾氣他們再清楚不過,當麵給定是不會要的,她這裏生活得並不好,而他們隻是希望她不要虧待了自己。

他們能做的不多,隻能至此而已。

走的時候,安安拽著阿笙的手送了老遠。等到要上車了,安安才死死拽著阿笙,眼裏噙著淚一個勁搖頭。

阿笙心軟了,隻好再抱抱她:“安安,我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

“姐姐,我想回家。”安安兀自出聲,湊到她耳邊輕輕地說。

阿笙頓時眼眶溫熱:“我知道,我知道。”

安安這才鬆了手,目送著阿笙和林時奔向不遠處停著的巴士。

直到車開得老遠,阿笙回頭,那個影子依舊在那裏不斷揮手。淚,終於忍不住劃過臉頰,阿笙頭一次那麼認真的語氣跟林時說話:“真的沒有辦法嗎?”

“那對伊芯不公平。”林時微微猶豫,然後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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