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被氣笑了,“你這麼對我,不怕我公報私仇?”
“如果你這樣做的話,不用我做什麼,秦家也不會讓你活著走出這裏。”
許菁回答得不緊不慢,讓江幟的臉越來越沉。
他緊盯著許菁,一時間又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隻能故意咬牙威脅道,“你放心,等你以後需要救命的時候,我一定會給你選擇最痛苦的方式。”㊣ωWW.メ伍2⓪メS.С○м҈
許菁哦了一聲,冷淡道,“那就提前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江幟頓時氣結,瞪了她一眼後,轉身離去。
顧子淇見秦銘的狀態暫時平緩,就和王振一起走了出去。
很快,房間裏又隻剩下兩人。
許菁看著秦銘的臉色微微泛白,薄唇緊緊地抿將著,不由得心中酸澀。
誰能想到,他們的緣分竟然從十年前就已經開始?
當初跟在她後麵的那個纖弱少年,不僅長大成人,還成為了自己的愛人。
難怪她總是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格外深邃,仿佛在透過她看向別的什麼。
原來,當初相處的點點滴滴一直停留在他的腦海,未曾忘記。
她也不斷成長,變得愈發沉穩,將當初年少輕狂的經曆,慢慢塵封。
是以,她漸漸忘了他,他卻將自己越記越深。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他卻對此隻字未提。
難道他是在怪自己沒有認出他嗎?
還是說,他想撇下過去,以全新的麵貌與自己相見?
這個答案,或許隻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許菁在他的身旁坐下,緩緩抬手,輕撫上他的麵容。
他的神情是那般憔悴,下巴處有細細密密的胡茬,摸起來微微刺手。
之前兩人親熱的時候,她總是不自覺地去吻他的下巴。
每當這時候,他的呼吸總是會跟著急促,身體也逐漸緊繃。
甚至,有的時候,她還能看到他的俊臉微微泛紅。
想到這裏,許菁手中的動作愈發輕柔,看向他的眼神也滿是溫柔。
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她俯下身子,吻上了他的唇。
沒有什麼曖昧,隻有虔誠的祈求,祈求他能擺脫年少的陰影,真正地快樂起來。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秦銘的俊眉慢慢擰將起來,垂落在床側的雙手也逐漸握緊。
他努力地忍耐著,薄唇微微顫抖。
很快,他的額頭上滲滿了密密麻麻的薄汗,臉色也變得愈發蒼白。
夢中,他被困在一家破舊的孤兒院中。
因為年久失修,所以牆壁大多殘破,就像是被撕開表皮的肌膚,光是看著,就讓人有些不適。
此時的秦銘還是少年模樣,化名“金禾”,不過身體瘦弱,麵色蒼白,十分弱小。
他和幾個孩子一起擠在一張大床上,雙眸睜著,怎麼也睡不著。
忽然,吱呀一聲,房門開了。
昏暗的燈光順著廊道照了進來,將男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他看起來五六十歲,穿著長長的黑色外衣,戴著寬大的帽子,鼻梁上架著厚厚的眼鏡,手中捏著手電筒,就像魔法電影中突然登場的黑巫師。
有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坐了起來。
“院長,您怎麼會在這裏?”
被稱為院長的男人是李昆,掌管孤兒院已經十餘年。
李昆的臉上立即浮起親切的笑意,對著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