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菁陪著秦銘去了江幟所在的私人醫院。
一踏入診療室,許菁就明顯感覺到,秦銘的情緒發生了變化,似乎有些緊張。
雖然他一向麵色淡淡,但微微緊繃的神情,卻泄露了心緒。
許菁將他的手放於掌心,微微一笑,“我會一直陪著你。”
秦銘的神色稍稍緩解,唇角帶著極淺的笑意。
為了保證治療效果,許菁隻能坐在遠處的沙發上,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江幟穿著一身幹淨的白大褂,坐在了秦銘的對麵。
診療室裏變得十分安靜,似乎連細微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在江幟的逐漸引導下,秦銘慢慢進入了催眠狀態。
這是有史以來最順利的一次。
江幟有些欣喜,感覺自己這一次一定會成功。
他壓抑住自己的興奮,溫聲問道,“你見到了什麼?”
秦銘靜默了幾秒,慢慢吐出了一個字,“血。”
江幟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誰的血?”
他的臉色微微泛白,“別人的。”
江幟心中一凜,慢慢向他靠近。
“是你動的手嗎?”
“不是。”
“凶手是誰?”
秦銘的長睫輕輕顫動,沒有說話。
“凶手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江幟忍不住追問道。
秦銘的表情漸漸變得痛苦,額頭上迅速浮起密密麻麻的薄汗。
他的麵色愈來愈白,放在膝蓋上的大手也不斷握緊,仿佛在努力地隱忍著。
江幟緊盯著他,慢慢壓低了聲音。
“你最害怕的人,是不是那個凶手?”
“唰”的一下,秦銘睜開眼眸,一把捏住了江幟的咽喉。
他的眸中滿是陰鬱的怒氣,臉色冰冷至極。
許菁麵色一變,連忙衝了過來,從後麵抱住了秦銘。
“阿銘,乖一點,放開江醫生。”
她一邊握住秦銘的手,一邊溫聲勸道。
秦銘愣了一下,眸中的戾氣漸漸褪去,手中也漸漸收了力氣。
許菁趁此機會,將他的手拉了回來。
“沒關係,不想回答的問題可以不回答。”
溫柔的話語落在耳畔,如同和煦的春風,融化了堅硬的寒冰。
秦銘的神色緩解,眸色也逐漸恢複正常。
江幟連忙和秦銘拉開了距離,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果然,王振說的是真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秦銘最近發病越來越厲害,而且動不動就鎖喉。
要是稍不注意,他可真是小命難保。
看來,下一次治療,還要給自己做好全身防護。
最好,多買點意外險,以備不時之需。
秦銘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治療再次失敗,不由得垂下頭,神情落寞。
許菁從後麵環住他的脖頸,輕靠在他的肩頭,“別多想,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秦銘神情微怔,摸了摸她的手,熱熱的,心底不由得浮起一股暖意。
還好,她在自己的身邊。
離開醫院後,許菁見秦銘的情緒還有些低落,就拉著他去了保齡球館。
秦銘站在那裏,興致缺缺。
許菁主動靠了過去,慢條斯理地開口。
“你知道,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