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顏顏不想再遇見你,那麼,你的餘生就隻配活在悔恨裏。”
伴隨著馮鹿野的這句話,賀英傑被連拖帶拉的送去了警察局,跟他一起被送去的還有肖林這段時間收集到的一些證據。
馮鹿野離開醫院時,天際微微泛著白光,天要亮了。
明明應該是溫暖的春季,但是她的心卻如同四周被寒冰環繞一般寒徹心扉。
“這次,賀英傑跑不了了吧?”
馮鹿野這話仿佛是在問身旁的賀斯燃,但又好像隻是在問自己一般。
從當年那場綁架案開始,她就一直在做一件事情:讓賀英傑接受法律的製裁,付出該有的代價。
這個過程再艱辛,她從都沒有想過要放棄。
如今,當初的心願總算達成。
可她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因為達成這個心願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賀斯燃不能完全體會馮鹿野的心情,但也知道池顏的離世對她打擊太大。
他將女人緊緊的摟在懷裏,吻了吻她那已經紅腫的眼睛,“乖,我知道你難過。但相信我,池顏一定不希望你這樣自責的。”
馮鹿野閉上了眼睛,身體往賀斯燃的懷裏縮了縮,想要從他的懷抱裏汲取更多的溫暖。
“阿燃,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的聲音很沙啞,滿是疲倦,“如果當初不是我執意要追查下去,劇組不會爆炸,顏顏也不會……”
盡管她心裏很清楚,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賀英傑。
她之所以費盡心機謀劃了那麼多,全都是因為賀英傑策劃綁架案和殺了賀兆賢在前。但她還是自責,還是過不去心底的那一道坎兒。
“怎麼會呢?”
賀斯燃耐心的安撫著馮鹿野的情緒,“也許很多事情確實存在因果關係。但是小鹿,你別忘了,賀英傑的本性。”
“他當年可以對父親下手,就足以證明他心狠手辣。也就是說,即便沒有你的執念,或許某些不經意的小細節同樣會造成他的偏激。”
“但那隻是也許,並不一定,不是嗎?”
賀斯燃知道,向來恣意瀟灑的馮鹿野因為池顏的死在這件事情上鑽了牛角尖。
這樣的她,讓他心疼極了。
“小鹿。”
他雙手扶著馮鹿野的肩膀,讓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四目相對時,她的視線有些閃爍。
“你聽我說。”賀斯燃的聲音輕柔,語速不疾不徐,“如果你一定認為是你的錯的話,那我豈不是錯的更多?”
“你……”
馮鹿野剛要開口,賀斯燃修長的手指就覆在了她冰涼的唇畔上,“噓。”
“不管怎麼說,你會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不是嗎?”賀斯燃道,“如果我沒有從M國回來,如果我的病沒有好,如果我的生命僅僅隻剩下幾個月甚至不到一年,那麼賀英傑的利益就不會受到影響和威脅。”
時隔多年,賀英傑再次瘋狂,最根本的原因不是一直存在於他身邊的馮鹿野,而是突然回國的賀斯燃。
如果當初賀斯燃不回來,蔣安葉的計劃得逞,馮鹿野沒有配型成功……哪怕譚邵美手段再厲害,也逃不過賀英傑是賀氏集團唯一繼承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