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鐵門打開,進來的正是賀斯年和馮鹿野夫婦。
賀斯年本不同意馮鹿野來這種地方,即便程野嘴巴再硬,他也可以找得到沅陵他們的藏身之處,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馮鹿野卻說,曾經肖林聽命於她三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肖林的能耐,也許比不上淩奕,但也相差無幾。
肖林當初很聽她的話,但是她和程野在肖林心中的地位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所以,如果程野吩咐肖林權利訓練沅陵的話,說不定用不了多長時間沅陵就會脫胎換骨,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最後,賀斯年無奈之下還是來了,卻沒想到聽到程野的那一番話。
當程野說到‘賀斯年屢屢讓小鹿深陷險境’時,賀斯年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不得不說,程野的話直戳他心底最深處。
還是馮鹿野拍了拍他的手背說,“別在意,我們是夫妻,本來就應該共同進退的。哪裏有我躺贏的道理?”
淩奕第一時間起身把座位讓給了馮鹿野,“嫂子,你先走下,千萬不能累著。”
“好。”
馮鹿野朝他微笑頷首之後,才看向程野,但是眸底的笑意卻收斂的一幹二淨,“我不愛你,所以哪怕你為我做再多,對我來說就隻是負擔。”
“就好像當年你為了我而傷人入獄,那真的是我想要的嗎?即便沒有你為我出頭,我也不會被那些流言蜚語打敗。可是你進去了,還把龍岩幫交到我手上。說實話,那三年裏,我確實動用過龍岩幫的力量,但是我為龍岩幫付出多少,即便你不清楚,肖林應該也是清楚的。”
“程野,我當時明明就是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對付賀英傑上的。但是我沒有拒絕你,是因為什麼?因為我把你當兄弟,當自己人!”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當你的兄弟、你的自己人。”程野垂著眼眸,一副受傷不已的模樣。
任何人,哪怕是賀斯年說任何話都傷不到他半分,可偏偏說這些話的人是馮鹿野,那個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的人。
也許曾經他也告訴自己,就這樣停留在朋友的身份上也很好。可是這兩年來,每一個晚上他都在思念她,這份思念讓他走火入魔、無法自拔。
馮鹿野能夠看出程野的精神狀態接近崩潰,說實話,她並不想要看到昔日的好兄弟變成如今這樣麵目全非。
但她在閉了閉眼睛之後,還是繼續說道:“相反的,我愛賀斯年。所以無論他給予我的是痛苦還是歡樂,我都會欣然接受。”
“我知道沅陵在你手裏,而且你會讓肖林訓練沅陵,到時候讓他來對付阿年。如果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話,那也就罷了,大不了等將來陪著阿年再一起麵對風暴。可我現在知道了,為了保護我的丈夫和孩子們,我是一定會把這一切全部扼殺在搖籃裏的。”
說完這一句,馮鹿野就不再開口。
程野垂著眼眸,她並不清楚他這會兒是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情緒。但思考的時間她給了。